第41章 久彆重逢（？[第2頁/共3頁]

師父又留他療養了幾日，見他不管如何不肯放棄，終究承諾。

“傻孩子……如果心被仇恨占滿了，不是冇有位置放你掛唸的人，放你本身了麼？”

他從懷中取出那顆月紅色鴿蛋大小的珠子，雙手捧給師父。師父接的時候，滿身都如畏冷般不住顫栗。

送走了靜霄，返來的時候見到那間始終鎖著的房間門竟開了。

“為師既然說把它們送給你，這些勞什子的玩意就是你的。”他淡淡地說，我卻從冇有過地，從他的聲音入耳出些憤怒，“不管你將它們丟失還是丟棄，它們都會展轉回到你身邊。”

我從第一招，就已經輸了。

“你對他說，我不肯再見到他，讓他一輩子都彆再來找我。”

“這……這不一樣，總之他們都是仇敵。”一時語塞，我有些不平氣地強詞道，隨即額頭被師父重重地敲了一下。

是不是因為心中儘是掛唸的人，以是纔沒有位置留給本身，才放棄了故鄉，放棄了疇昔，連名字都不肯再提？

本來從阿誰時候，師父就曉得，本身已光陰無多。

“師父,你是楚國人吧？那為甚麼要來到這麼遠的燕國呢？”我在案旁看著他寫字，如許問。

師父神情恍忽，半晌才幽幽道：“你既已目不能視，便拿到這樂譜，又另有甚麼意義？”

阿誰叫靜霄的男人當真在門外跪了三日三夜。我忍不住常常出門去看，見他仍未拜彆，返來奉告師父。師父聽了，老是皺皺眉，暴露難堪的神采。

師父寫完了，正清算桌案，聽我這麼問，竟抿了抿嘴唇當真地想了一會。

按那方劑抓藥煎了端給師父，師父皺皺眉，還是喝了。卻仍每晚壓著聲音咳到天明。

“他……跟你要了甚麼代價？”

他還是隻吃一點，而後奉迎般地說：“小高，陪我喝酒吧。”

他又輕撫著我的頭髮，“你不是一向想下山去嗎？為師把扶搖和靜霄找來的珠子都送給你，你如果孤單了，就拿出來看看，也好有個念想。”

第三日夜裡，積了幾天的陰雲終究化為大雨滂湃。

我乃至有一種感受，這比劍是在耗損他所剩未幾的生命，是以求他不要再比。他愣了一下，而後笑笑，說：“無妨事。”

師父見他返來，臉上卻寫滿了驚詫和絕望，喃喃道：“你竟真的去了……竟真的去了……”

他忙又跪下，拜了三拜。

我想了想，點點頭。

那日，有個題目，我終究冇有問出口。

那是我最後一次與師父比劍，一共隻過了四招。

“那麼，如若秦王當真滅了燕國，他不是為你報了仇麼，你為何反將他當作仇敵？諸侯盤據爭霸數百年，如果能自此一勞永逸再無戰事，莫非不好？”

“但是……我還冇有打敗你啊。”

我頓時懵了，“師父我做錯了甚麼？”

他昂首看了看已經偏西的玉輪，又看著我。

為甚麼，你老是如許，說些讓我聽不懂的話。

他的神情還是一貫的雲淡風輕，劍氣卻冷似冰霜。

“好啊，”師父一口承諾，“此次我用木劍，你就用那柄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