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傳信出謀[第2頁/共4頁]
“我寧肯不是。”李恪絕望地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
高陽不作聲。李恪的話讓她感同身受,她的血脈裡也流著讓那些權貴們難以容忍的血液。但是,她是女子,不比李恪,長安還能給她一個容身之地,李恪倒是要被長安擯除了。
自從那次呈現在國宴上,辯機的行跡俄然間就有了蹤跡可尋。高陽的人細細勘察下,雖未發明他是如何又從吳王恪手底下溜出來的,但卻已經把人給盯死了。
高陽嘲笑:“不犯戒,你就無罪了?硬生生分離親生骨肉,使母女生不能相聚、死亦不能相見。始作俑者不是你,你卻也是虎倀!若按佛家因果之說,你此生罪孽,下一世必也百倍相償!”
高陽一咬牙,終究忍不住開口說道:“三哥,你如果然的不甘心,真的想拚了命也要搏一搏,就去吳地到差!你如果還想完成阿誰夢,那就去吳地,不要再留在長安了。”
把信交給辯機後,高陽整小我都鬆快了很多。策馬在城郊,高陽隻感覺連晚風彷彿都帶著夕照的暖和。
接到動靜時,高陽還不敢信賴,阿誰和尚竟是乖乖呆在淨土寺裡研讀經文?但是,比及她急倉促踏進淨土寺後院,瞥見書架間的辯機後,高陽的心終究安寧了。
高陽上高低下打量了一遍辯機,道:“那你必然冇這個幸運了。你身上罪孽如此深重,到時讓你去譯經,豈不是玷辱了佛法?”
李恪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高陽,泛紅的眼睛終究染上了悲哀:“高陽,你的心就真的那麼硬嗎?到現在,你也不能給我一點安撫,還要在我心上再戳上一刀?”
沉寂在兩人間滿盈。
李恪調轉馬頭,讓馬兒小跑著到了高陽中間,皺著眉頭高低打量了一下高陽,開口道:“可有受傷?我方纔騎得快了些。”
看著辯機臉上鬆動的神采,高陽回身拿起了扔在一旁的馬鞭,揮了揮手道:“那麼,下個月的明天,我會再來的,到時,就又要勞煩大師了。”
高陽也不曉得他究竟在不在聽,卻還是說道:“你也說了,長安的權貴容不下你,你留在長安,除了能讓父皇不忘記你,你底子爭奪不到有力的支撐。”
高陽已是走到門口了,聞言,便是回眸一笑道:“每月一封信,想來大師是不會讓我絕望的,對不對?”
高陽吸了口氣:“那不是你的錯,更不是你母親的錯,她生了你。這世上再不會有人比母親更愛孩子了。”
辯機神采掙紮地閉目思慮,半晌才道:“倘伯仁由我而死,尚難免罪有所歸。”
高陽搖了點頭,麵對李恪擔憂的目光,有些不安閒地瞥過眼去:“冇事,就帶疇昔一陣風,半點冇擦到。”
高陽從懷裡謹慎翼翼地取出一份手劄,道:“我也不難堪你,既不要你帶我去見她,也不要你違令把人放出來,我隻要你把這信偷偷帶去給她……”
“當時身在局中,看不清,還對著婚姻帶了幾分的等候。現在一死,倒是都清楚了。那日我和李恪說的那些話,本是自哀自憐之詞,現在一想,反倒像是規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