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宮中禁忌[第1頁/共3頁]

李世民被她問得一愣：“威儀？”他高低打量了一下十二歲的小女人，實在不太忍心點頭，隻說道：“你是公主，誰都得敬著你。”

李世民看了看還是笑著的皇後，語氣無法道：“本來天策府的十八學士，業已移至太子東宮，朕是一番苦心啊……咦？外頭是如何回事？”李世民不悅地看向門口，扣問道。

眼看著天子要發大火，長孫皇後趕快朝著地上的小寺人嗬叱道：“說這些做甚麼？還不說端莊的，但是有誰衝撞公主了？”

高陽動了動，抬了頭，轉過臉去，就瞥見了一腳邁出去的李世民。

李世民接著道：“是阿誰寺人的事？一個主子，你不歡暢了，打發了便是。”

李世民的行動頓了頓，緊接著便大踏步朝著高陽走了過來。他彎下腰，行動敏捷地把坐在地上的高陽抱進了懷裡。他那高大的身子，有一刹時將本就不甚敞亮的燭光又擋了大半。

高陽眨了眨眼睛，手臂一收，側了側頭，便把腦袋搭在了李世民肩膀上。

“如何了，我的小公主？”李世民皺了皺眉頭，抱著高陽往床那兒走去，“這麼晚了還不睡，那些宮人竟然都不曉得？”

李世民背動手站著，也不說話，隻眉頭皺得死緊，曉得是問不出甚麼了，可貳內心到底是不安寧。

“纔不是……”高陽以一種“你哄人”的眼神看著李世民，“我不過是因為父皇寵我，他們才哄著我，做出敬著我的模樣罷了。冇了父皇的寵嬖，我底子甚麼都不是！”她的眼眶又紅了，卻倔強地看著李世民，硬撐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高陽越想越感覺內心頭堵得慌。她乾脆起了身，赤著腳在寢宮裡閒逛。腳下的大理石透著冷氣兒，高陽的腳垂垂失了溫度，心口兒卻像是燒著一團火。她蹲了下來，抱著腿，把頭埋進了雙臂間。小小的空間裡，她聽著本身的呼吸聲，一呼一吸地。她在想著，究竟要如何樣才氣多去看看北宮的女子？要如何樣才氣求著李世民把那女子放出來？

李世民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看著高陽抽抽搭搭地哭著，一邊哭一邊說：“他們底子不會聽我的。我瞥見北宮關了個女人，他們就敢把我拉出去！我不走，嗬叱，也不聽我的。哪有甚麼恭敬？就會哄人！”

“娘娘！”秀兒神采焦心腸給皇後餵了水，又找出順氣的藥丸給她服下，見她緩過了氣來，這才放了心。

李世民看著她，歎了口氣，道：“是因為明天去北宮的事兒？”

李世民在國事上能夠算作是個明君，但他在孩子的事兒上卻彷彿老是在泛著胡塗。幸虧長孫皇後並不胡塗。

剋日來，魏王泰文學館一事鬨得太大，連處在後宮的皇後都已對其著書立說、對太子咄咄逼人之事略有耳聞，心下雖是曉得這是李世民的一片慈父之心，但到底要提上一提。目睹著本日李世民氣情不錯，長孫皇後便是笑道：“陛下對泰兒的寵嬖，彷彿超越了承乾？”

高陽在他懷裡甕聲甕氣道：“父皇又哄人，你之前還說我小，連手都遮不住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