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曲(2)[第2頁/共4頁]

他見我一聲不吭，也沉默地坐著，隻聽到車軲轤軋著空中“吱扭”的聲音。

固然是過年，可虎帳內仍舊一片肅殺之氣，直到轉到歇息的營房纔有了幾分新年的氣象。門大開著，龐大的膏燭照得屋子透亮，炭火燒得通紅，上麵正烤著肉，酒肉的香氣混在一起，惹得人食指大動。

李敢看著我，含笑道：“看她的模樣不像會喝酒，竟肯捨命陪君子，拚卻醉紅顏，可貴！鄙人李敢。”說著向我一抱拳，我怔了一瞬後，方沉默地向他一欠身子。

好男兒，莫讓步

我還冇來得及出聲反對，他已經強拽著我跳上馬車，我的力量都已在剛纔用完，此時隻覺統統都無所謂，冷靜地任由他安設我。

烽火陣陣起邊陲

他取了玉笛出來，又用潔淨的絹帕擦拭一遍，笑著遞給我。我低著頭，不敢看他一眼，握著玉笛的手悄悄顫抖，隱在袖中好一會兒，方把笛子湊到唇邊。

他悄悄地盯了我一會兒，忽地一個燦如朝陽的笑容：“帶你去聽聽男兒的歌聲。”

紅姑嘴邊帶著一絲古怪的笑，嬌媚地睨著我：“醉得和攤爛泥一樣，能如何返來？霍少送到門口，我想叫人揹你回屋，霍少卻直接抱著你進了屋子。”

我向他扯了扯嘴角，勉強擠了一絲笑。

心幾煩而不斷兮，得知王子。

羊肉湯的滋味香滑，喝到肚裡，滿身都暖洋洋的，連心都和緩起來。

奮勇殺敵保故鄉

馬踏匈奴漢風揚

李敢又給霍去病倒滿一碗酒，也給本身滿上，陪著霍去病飲了一碗。又用尖刀劃了鹿肉，放在我和霍去病麵前，霍去病用刀紮了一塊肉，遞給我，低聲道：“吃些肉壓一下酒氣。”

第二日早上，我嗟歎著醒來。紅姑端著一碗醒酒湯，嘀咕道：“昔日不喜喝酒的人，一喝卻喝成這個模樣。”

本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為甚麼？為甚麼？他對我一點兒好感都冇有嗎？可他為何又對我這麼好？為何我晚歸時，會在燈劣等我？為甚麼我每一個小弊端都惦記取，都細心開了方劑給我，不時叮嚀？為甚麼會暖和疼惜地和我說話？為甚麼給我過生日？為甚麼？太多的為甚麼，讓我的腦袋疼得彷彿要炸裂。

他道：“買賣忙也要先照顧好本身的身子，天寒地凍的人家都捂了一件又一件，你看看你穿的甚麼？難怪你不是嗓子疼、頭疼，就是肩膀疼。”

幾個貪玩的孩童正在路口點爆仗玩，竹子在火光裡收回陣陣的劈啪聲。孩子們嘻嘻笑著，半捂著耳朵躲在遠處，等著那幾聲驚天動地的炸響。

“聽著陌生，曲子倒是不錯，可你吹得不好，天快全黑了，你歸去吧！”九爺清平淡淡，水波不興地說。

“手傷著了嗎？”霍去病問。我搖點頭，把左手縮到了身後。

我回身將玉笛悄悄擱在胡桌上，一步一步地出了門。

大喊大呼中，我心中的哀痛愁苦彷彿跟著喊叫從心中宣泄出少量，我也第一次約略明白了幾分少年男兒的豪情壯誌、激昂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