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 同心[第3頁/共3頁]

師清漪步子越來越慢。

師清漪的眼淚掉下來，呆呆地站著。

——不必給我收著。你連同那銀髮留在自個身上就好，可莫要丟了，貼身放著，曉得麼？

今次彈的仍然是洛神爹爹當年譜的曲子。洛神的爹爹生前曾為她孃親寫過很多曲子，多配以詩經裡的字句，帶了些她故鄉的曲風風俗。

師清漪很愛聽她操琴。

師清漪低頭看去，隻見衣衿那邊模糊有光芒在閃動，想到了甚麼，立即將那貼身的白鱗取了出來。

師清漪怔怔地看著她，手掌被她包裹著，掌心觸到她的臉。

“清漪。”身後清冷的聲音傳來：“你在喚我麼？”

師清漪用手緊緊捂住嘴，卻還是壓不住顫栗的唇：“……洛神。”

房門那把大鎖鏽跡斑斑，師清漪找不到鑰匙，直接伸手抓在那把鎖上。

師清漪有些憊懶地揉揉長髮，哈腰湊疇昔看洛神養的花，花枝嫩蕊,還沾了晨時幽露：“還不是怨你昨夜。”

近在尺咫，她亦美得不似人間。

“恰是。”

也就在那一刹時，師清漪打個寒噤，驀地像是被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復甦過來。

師清漪雙眸睜大。

紙固然舊得不能直接去抓握，師清漪捏著蠟燭哈腰靠近去看，還是能看出上頭畫了一名女子。

一張，又一張，風吹起了它們，收回低低的颯響，有些經不住風吹，碎掉了。

洛神嗬在她耳邊，悶道：“本來你不愛聽我調這個琴。”

等顛末那扇看起來沉悶的木門時，師清漪忽地停下腳步，輕聲問洛神：“這間房是做甚麼用的，你鎖起來的麼，鑰匙在你那處？”

師清漪垂眸冇說話，下認識看一眼本身的掌心。

那些紙已經很豐年初了，上麵模糊塗抹著甚麼，墨跡早已化開暗淡，腳踩上去，有些一觸便隨。

昔日閒適，一向都有看書習字作畫的風俗，既是如此，本身為甚麼要將書房鎖起來？

洪武十六年春夜，於歆溪。

酒勁緩緩上來,師清漪終醉得有些雙眼迷離了，被洛神抱起回房。

她蹲下來，手指摸到那發皺了的畫上麵，指間從那女人早已恍惚了的麵龐上緩緩滑過。

師清漪癡癡地看著她。

師清漪低聲咕噥：“我醉了，不曉得。問你自個。”

期間她一向緊緊勾著洛神的脖頸,未曾放開。鼻息間香氣芬芳,分不清花香，酒香，還是女子體香。

“不是餓了？”洛神雲淡風輕地將她牽走了：“你倘要翻開這扇門，便自去將那鑰匙找出來。歸正鑰匙是在你那邊的。”

洛神轉頭：“早點想吃甚麼？”

“我甚麼時候鎖了的。”師清漪頭疼地揉捏了下眉心：“怎地腦筋裡毫無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