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世間的重量〔三〕[第4頁/共5頁]

“為甚麼是你？你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呢？”伏地魔血紅的眼睛裡明滅著刻毒而又輕視的光焰，“他把阿誰冒牌貨帶到我跟前，試圖殺我，現在卻躲起來不敢麵對我嗎？”

“你們之間的拘束太深了。他是用你的血重生的。而眾所周知，血液是承載巫師魔力的首要媒介之一。如果他另有體例鏈接你，我不會感到奇特。”

納吉尼緩緩地爬上了女巫的膝蓋，三角形的腦袋上那雙險惡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納西莎雙手死死地攥緊大氅，動也不敢動，看模樣象是隨時都快暈倒。

他放動手臂，五指一根根鬆開，漸漸清空思路。左手偶然中碰到了床頭櫃上的甚麼支架。他伸開眼睛，發明那是一個精美的銀質容器，內裡還放著一些冇藥的團塊。哈利拈起一塊，觸手處枯燥乃至有些粗糙，但一股略有些貧寒的暗香隨即撲鼻而來。他記得剛到地窖的那一天，心神不定的斯內普就燃起了冇藥，那清雅的香氣至今仍讓他難以健忘。

但毯子是冷的。

“那麼你丈夫呢？”伏地魔安靜地說，聲音完整冇有任何起伏，“兒子做出這類事，他以為他能夠不必給我一個交代嗎？”

真是的……彷彿嫌他還不敷心煩似的！哈利煩躁地將羊皮紙揉成一團，打發走了那隻雕鴞。有那麼一刻他真想衝出去，把這統統都扔回給阿誰不知好歹的小男孩，歸正那孩子有的人親人體貼和幫手，但到底還是忍住了。長夜漫漫，路遠且長，他不該如此心浮氣躁。

哈利內心一寒，拉開寢室的門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到斯內普的寢室前，略一躊躇，還是念出咒語：“阿拉霍敞開！”

一簇淡藍色的幽光從魔杖杖尖迸收回來，照亮了全部房間，他仍然躺在地窖中的長沙發上，冇有伏地魔，冇有納吉尼。哈利喘了口氣，定了定神，伸手去拿茶幾上的眼鏡。他戴上眼鏡，寢室裡的風景漸突變得清楚起來，看看時候，大抵是早晨12點擺佈。施過邪術的天花板上反應著內裡的星空。黑湖裡柔波泛動，一條巨型烏賊懶洋洋地從窗戶內裡遊過。

A.P.

傷疤仍然在火辣辣地疼痛，哈利不得不消手捂住。夢境是如此實在，幾近象是……

女巫驚駭地盯著那條足有十二英尺長的巨蛇，冰冷的鱗片在月光下發著珍珠般的光芒。巨蛇慢吞吞地越遊越近，在地板上厚厚的灰塵中留下蜿蜒盤曲的、寬寬的軌跡。

但是深心當中，他曉得這隻是妄圖。現在的情勢就如大車下坡，除了本身伸手去檔，車絕對不會停下。

他走進浴室，冰冷的水花潑濺到臉上。他昂首，看著鏡中本身那張慘白如幽靈般的麵孔。

薄弱的肩頭微微塌下，彷彿接受著全天下的重量。

在不滿的承擔下，

與此同時，數百千米以外，哈利猛地從夢中驚醒，捂住了他前額的閃電形疤痕。那傷疤是如此疼痛，彷彿有人剛將一根白熱的金屬絲按壓在他的皮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