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頁/共3頁]
寶釵聞言,收斂起臉上笑意,正色道:“你的美意,我曉得了。隻是這等話今後休要再提起。我曉得你定然是奉了太太的令,暗中尋隙勸我的。隻是人各有誌,你不必多說。”
薛蟠賠笑道:“不過是買幾個丫環,這還不輕易?趕明等我得閒了,叫了人牙子來,奉上十個二十個丫環,任母親和mm遴選。”
香菱含淚點頭稱是,薛阿姨這纔回屋去了。寶釵曉得香菱心中委曲,暗裡裡又悄悄勸了她很多話,香菱這才漸漸地收住了淚。
鶯兒一愣,彷彿不明白一貫冰雪聰明的女人竟然想不透這話的意義。欲要不說時,寶釵正含笑望著她。所幸屋裡更無外人,隻得紅了臉吞吞吐吐地說道:“常傳聞寶二爺是在女孩子事上細心的,現在單憑這盒胭脂,就知傳言不虛。竟是比內裡買的要好上很多,”
薛阿姨想不到一貫胡塗的兒子竟然能說出這般事理來,可見是對香菱非常上心,又驚又喜,心機不由得活絡了,遊移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事理。”
薛阿姨聽了,似信不信,道:“你說的馮大爺,但是上個月曾來咱家的阿誰公子?看起來倒是個有本領的。隻是寶玉甚麼時候把襲人收房了?你mm不曉得聽了誰的言語,這般混說,你如何也信了?”
恰好薛蟠過後傳聞了,在那邊向薛阿姨嚷道:“這還了得?母親如何不早些講?我需求揪出那人來賠不是的。”停了一停又說:“不若母親將香菱給了我,就甚麼事都冇有了。”
豈料這一番動靜早轟動了薛阿姨。薛阿姨扶著個小丫環走過來問明究竟,皺眉道:“我當是甚麼大事。不過是外頭的爺們喝醉了酒,見你長得好,出言獎飾罷了。現在你這番哭哭啼啼,不依不饒,難不成還非要叫外頭的爺跟你賠不是不成?”
是以寶釵未多想,就遣香菱去廚房。再想不到香菱竟然在家門口被人欺負了的。
寶釵曉得這些粗使婆子老眼昏花,在她們眼中,那些油頭粉麵、身著綾羅綢緞的公子哥們隻怕真是普通模樣,何況在這些婆子心中,縱使女人被男人調戲了,恐怕卻還是女人的不是多些呢。也不好多說甚麼,擺擺手命她退下去了。
寶釵待要細問時,香菱儘管墮淚,說也說不清楚,問是不是薛蟠,卻又說不是,命小丫環去前麵探聽,小丫環也不曉得原委。費了好半天,才聽一個粗使婆子說,影影綽綽瞥見香菱在迴廊那邊花架下被前頭的客人叫住,彷彿是說了幾句話,香菱就哭著扭頭跑開了。
氛圍如此難堪,恰好香菱是個實心人,不曉得後果結果,奇特問道:“這是甚麼意義?女人你們在打甚麼啞謎?”
寶釵曉得香菱固然自幼被柺子拐賣,淪落為奴,心性氣度卻仍然與眾分歧,來到薛家今後,也冇叫她受過委曲。這等事情在旁人來看平常,隻怕香菱一時會想不開,忙趕著同鶯兒一道柔聲安慰。
薛阿姨點頭道:“再說吧。即使新買了人,也要調.教了才氣使喚。”
鶯兒見香菱滿臉淚痕,把妝都哭花了,體察寶釵的情意,去打來洗臉水。寶釵便過來親與香菱挽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