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1頁/共3頁]
史湘雲酷好詩文,本來就有幾分躍躍欲試,隻是見探春、寶釵、黛玉等人都不知所蹤,深感孤單,不好孤軍作戰罷了,現在被幾家的女人這般以言語相激,她頓時豪情大發,當下就拿起筆,稍一考慮,就是一首:“彆圃移來貴比金,一叢淺淡一叢深。蕭疏籬畔科頭坐,清冷香中抱膝吟。數去更無君傲世,看來唯有我知音。秋光荏苒休孤負,相對原宜惜寸晷。”
侯蜜斯心中這般想,早有她知己的火伴胡蜜斯已經快人快語,替她將心底話說了出來。胡蜜斯家道略遜些,常日裡依托侯蜜斯提攜,似這等場合天然不遺餘力地做烘托。因見史湘雲滿臉絕望,便笑著出言問道:“史大女人如何隻看不說話?莫非對各位女人寫的詩文看不過眼?”
胡蜜斯這般說,其他各家女人們都開端斜眼看史湘雲,對史湘雲不滿起來。她們的詩才或者有高有低,但是絞儘腦汁寫出來的詩作,竟然遭人鄙棄,她們天然不歡暢。
“不如就叫《對菊》吧。”寶釵的聲音從遠及近傳來。世人默不出聲傳閱史湘雲的這一詩作的時候,寶釵剛好和探春一起趕來。她看到這首詩的時候也大為吃驚,乃至感遭到了某些運氣的不成順從。一時之間,一種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令她忍不住畏敬和驚駭,卻又下認識地想儘力著抵抗順從。
“這――”湘雲一時語塞。她寫詩的時候隻顧得暢快,至於詩名甚麼的,倒是其次了。正如唐詩裡充滿著《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等詩名普通,很多詩的亮點底子不是詩名,多數隻是平平論述,紀實應景罷了。
但是黛玉看到這詩的反應之大,仍然是寶釵始料未及的。黛玉看著那詩,像見鬼了似的,當即變了色彩,踉踉蹌蹌幾步,口中喃喃道:“誰憐我為黃花病,慰語重陽會有期!誰憐我為黃花病,慰語重陽會有期!好一個慰語重陽會有期!”幾句話言罷,雙目緊閉,抬頭就向後倒去。
黛玉不由分辯,就在那八句詩的上頭贅了《問菊》的詩名,然後直接將手中的筆塞給寶釵。
寶釵被孫穆提示,一下子變了神采:“我……我實是健忘這回事了。”她眼睛裡俱是苦澀。
史湘雲向來有詩瘋子的雅號,常常為了詩歌諸事不顧。此時她不由分辯,將林黛玉拖了過來,兩人一起走到桌前批評世人所做菊花詩。黛玉內心有事,儘管倉促看去,一邊看一邊在心中暗自點頭,並不閃現於外,那湘雲倒是個沉不住氣的,絕望之情溢於言表。
宿世裡菊花社中,《詠菊》第一,《問菊》第二,《菊夢》第三,這三首詩都是黛玉所作,以是黛玉是菊花社當之無愧的魁首。緊接在這三首詩前麵的是探春的詩和湘雲的《對菊》,寶釵的《憶菊》排名不能算好,排在第八,團體排名隻是高於賈寶玉罷了。不過她當時冇籌算在詩文方麵特地顯出才調來,令林黛玉刮目相看,也冇有當真用心去做,不然的話,菊花社的菊花詩題目都是她頭天夜裡出的,如成心奪魁,連夜考慮一番,多出幾句警句,也不至於十二首菊花詩隻做了兩首,是菊花社作詩世人中數量起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