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1頁/共4頁]

張嬤嬤賠著笑說：“提及來，薛家派來的阿誰婆子同我也是認得的，雖一貫冇甚麼友情，卻也說得上話。那日正巧我和鶯兒娘在後院門口曬太陽閒說話，她悄悄繞到後門來同我們打號召，不過摸索著說了幾句，我們正在不忿間，正巧碰上小紅女人從內裡辦事返來，三句兩句把那婆子給嗆走了。小紅女人那張利嘴，想必姚先生也是曉得的，有她出麵，冇有吵不贏的架，何況我們大大的占事理。”

孫穆沉吟道：“寶釵那孩子對母親夙來是牽掛的，如果被她曉得自家母親尋了來，隻怕心早軟了，不懷舊惡，隻顧孝道，仍舊如疇前般一心一意為薛家策劃了去，倒教你我一片心機付諸東流了。”

這邊姚靜向孫穆道：“你夙來慎重，行事從未吃過虧的。現在薛家竟然如許出爾反爾，也少不得好好挖苦他們一番了。”

孫穆與姚靜對望一眼，姚靜從速說：“此事你做得很好。幸虧知會我一聲，不然薛阿姨果然尋了來，被寶釵撞見，還不曉得要生出多少風波來，反而不美，還不定寶釵會如何呢。”

孫穆因張嬤嬤是寶釵奶孃，不肯因追責此事過分損了她顏麵，倉猝拉住姚靜，不教她說下去。張嬤嬤本身卻渾然不覺，她在薛家時候就不受薛阿姨汲引，不過因無路可去，未曾起過分開薛家的心機，一貫苟延殘喘混口飯吃罷了，並不感覺姚靜言語有甚不當之處。更何況張嬤嬤冷眼旁觀，素知這姚靜固然說話不甚舒暢，倒是個有真材實料的人，連賈母那樣見多識廣久經戰陣的還要給她幾分麵子在，如許有本領的人，就算被她罵，也是一種麵子，臉上也是光彩的。

薛阿姨聽了劉婆子加油添醋的一番話，不由得氣得渾身顫栗：“這些人在薛家時候，我看著還好，想不到跟著寶釵離了薛家，竟然都變了心腸！說不定都是寶丫頭在前麵暗中教唆，若非如此，她們如何能有這個膽量？”

孫穆歎了口氣道：“雖是這般說，但二十四孝中多的是臥冰求鯉、扼虎救父之類，那孩子從小喜好讀書，不免不照了書中的覺得是聖賢之理，為人處世。”

孫穆莞爾笑道：“罷罷罷，你不在中間便罷，若你在中間時，還不定節外生枝，生出多少事來！有小紅把此事擋了下來，當真是再妙不過了。”

姚靜聽鶯兒娘說薛阿姨親來了，不由得大怒，暗道：天底下竟然有臉皮這般厚的人！待到聽鶯兒娘問是否奉告寶釵時，也顧不上同孫穆籌議，直接嚷道：“早就三擊掌一拍兩散的了，現在又奉告她何為！現在她肩頭事件繁多，若奉告她豈不是添亂？何需求她擺佈難堪？”

姚靜不平氣道：“你這是在質疑我辯纔不如小紅利索？”

鶯兒娘倉猝道：“未曾呢。未討得兩位示下，我們如何敢擅專？現在車子還在門外候著呢，門房傳動靜來，我纔過來問兩位的意義。”鶯兒娘和張嬤嬤幾個一貫是頗守本分的人，曉得其間名義上的仆人是姚靜，連寶釵住在此地都隻算是寄住，更何況她們？故而事事謹慎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