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1頁/共3頁]

寶釵先把香菱高低打量了一回,見她頭上包著頭巾,鬢上釵飾全無,心中不覺惻然,待拉起她的手,方覺比起先多了些肉,方笑道:“倒似比疇前富態了些。想來那姥姥並無苛待你。”

鳳姐見是寶玉,倒不好發作,少不得陪出一張笑容來,同他酬酢幾句。幸得寶玉隻是孩童心性,不過三言兩語就哄的他眉開眼笑。一時用過了飯,就有寧國府中的一個媳婦來領支取香燈的對牌,秦鐘那裡見過這等做派,不由得獵奇,笑著問道:“若彆人私弄了府裡的對牌,支了銀子竟跑了,又該如何?”

母女倆正在說話間,茜雪卻從內裡走了過來,見得寶釵就吃緊稟道:“女人起先使我探聽林女人的動靜,本日我在府裡傳聞,跟著璉二爺去姑蘇的昭兒一小我返來了。”

寶釵尚未說話,薛阿姨已經看了寶釵一眼道:“乖女,倒是為娘錯怪你了。想不到你竟然這麼上心。好輕易她走了,自是該好生刺探動靜,儘早應對。”倒是覺得寶釵命刺探黛玉的動靜,是為了奉迎寶玉,防備情敵了。

鶯兒言語如刀,說得寶釵心中頗不安閒。但鶯兒所言俱是真相,一時倒也駁不得。寶釵就笑著說:“你們兩個莫非胡塗了,天底下那裡有把統統的錢都賺完的事理?冇見誰家做買賣,是見哪樣買賣好,就吃緊的都要搶著做的。何況我們薛家到底是皇商,跟平常販子不一樣,又豈能跟鄉間小民爭利?若我們把織布作坊開起來,掙的錢保準比這個多多了,到時候自產自銷,纔是便宜呢。”

寶釵哭笑不得,暗道那裡有閨閣蜜斯在人家喪事上寒暄應酬的事理?雖說她不忌諱這個,到底麵上不好聽。然轉念一想,想起薛阿姨自丈夫去了以後,很多婚嫁喜慶場合畢竟不好露麵,自是格外珍惜這等見地的機遇,不由得心中顧恤,把先前要說的話儘掩去不說,隻是淺笑著說:“既如此,母親就多陪陪二姨母,免得每日裡在家,怪悶的。”

她本身也非常對勁,日日於抱廈內起坐,也不與眾妯娌合群。世人皆知她朱紫事多,也不敢相擾。

寶釵曉得那聲音必是不放心香菱,故而催促,卻也隻淡淡說道:“凡事總要弄個明白纔好。中間顧恤香菱,我多方策劃,拚著被母兄抱怨,也總算順了中間的意義。可現在我不過想問幾句話,中間卻閃動其詞,逼得我不得不勞煩茜雪。中間隻煩我做事,可有想過襄助我一二?”

獨賈寶玉仗著賈母心疼、是榮國府中頭號寶貝鳳凰蛋,行事卻與彆人分歧。這日恰是五七正五日上,家中本來客多,寶玉就深思著恐怕秦鐘受了委曲,遂同他商討往鳳姐處坐著避一避。

正鬨著,俄然內裡有人回說跟著賈璉送林mm去姑蘇的昭兒返來了。鳳姐一時顧不上彆的,急著命人喚出去,卻聽那昭兒說,黛玉的父親林如海玄月初三日巳時冇了。那寶玉蹙眉長歎,為林黛玉憂心忡忡,鳳姐卻儘管掛記取細問賈璉之事,偏當著外人麵,不好細細查問,恨不得立時家去了,又因事情龐大,恐提早失誤,惹人笑話,故隻得強行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