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第1頁/共4頁]
薛鬆對劉媽媽道:“你先下去,算好多少銀兩,同外頭人說一聲便是。”薛家最有錢不過了。
說話的是王子勝和薛鬆二人。
“公然是豔色傾城。”王子弘歎了一句,然後對王子勝和薛鬆說道:“還是我們那位爺目光獨到。”
她聽樓裡服侍的頭牌說過,王子勝雖說算不上酒囊飯袋,但也絕非文人雅士,現在出口成章,實在是附庸風雅得過了。
馮玉兒心中微冷,麵上卻還帶著笑,劉媽媽確是個會疼人的,她穿來是個普淺顯通的女人,剛穿來之時,當然也不想認命做個雛妓。
馮玉兒回過神了,好久冇有聽到劉媽媽這麼衝動的聲音了,想來是莫大的有權有勢的人來了。
“恰是。”劉媽媽笑容滿麵,說道:“冇想到啊,我百花樓養出的女人,竟能被這二位朱紫相中,兒啊,你這就算熬出頭了。”
門‘吱嘎’一聲開了。
馮玉兒呆呆地看著窗下的河道,精製的畫舫上,鶯歌燕語,熱烈不凡。
屋裡又隻剩下馮玉兒一人,看著銅鏡中的容顏,她歎了一口氣,還是細細打扮了去。
還未昂首,馮玉兒便聞聲此中一人竟吟起詩來,說道:“豔色本傾城,分香更有情,髻鬟垂欲解,眉黛拂能輕(1)……薛妹夫,可還記得前麵四句,爺是如何說的?”
第一章
馮玉兒未曾見客,一向被養著,隻是偶爾隔著簾子操琴,因為彈得好,這秦淮河上風騷文士也多,得了一些他們的風雅犒賞罷了,一些被劉媽媽拿走了,另有一部分就留給馮玉兒穿戴,畢竟今後也是需求見客的。如許算起來,這裡的東西真的未幾。
“勞您二位爺久等,玉兒過來拜見。”一踏進紅綃館,劉媽媽忙不迭地衝著正坐在花梨木雕花圓桌前喝茶的兩個男人見禮。
馮玉兒笑了笑,當著劉媽媽的麵翻開承擔,見內裡隻幾件孺裙巾帕罷了,輕得隻能打飄。
劉媽媽聽了,這纔不情不肯地翻開妝匣翻了翻,揀出一根小釵子順手扔到承擔上,口中卻道:“也不值個錢兒,就是找著了,也不是甚麼大戶人家,另有你還是死了這份心吧,都十來年了,你家裡人凡是真想找,何至於拖到現在。”
“莫非是金陵的王薛?”馮玉兒故作吃驚地問道。
薛鬆這時開口問馮玉兒,目光比王子弘和王子勝要來得端莊,但也高高在上,直白地問:“本年多大,可還是個雛?”
“玉兒托糜子巷的匠人重新做了把古琴,前日親身去取的,倒是在書畫樓瞧見了三位爺,隻是玉兒身份寒微,不敢上去打攪。”
劉媽媽聽了,內心也有些對勁,她說道:“還是媽媽我目光不錯,人伢子放我麵前那麼多丫頭,獨獨就相中玉兒,你現在公然出息,也不枉媽媽心疼你一場,今後攀上高枝,可彆忘了是誰把你養大,給調-教出這般風致。”
“此次可真來了朱紫了,曉得嗎?明天帶著人過來的是誰?”
馮玉兒低頭用帕子抿了抿唇,男人就是這德行。
青樓三教五流都有,如果有有權勢的爺罩著,那才氣開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