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頁/共3頁]

“做事又不用心。”

那丫頭便過來福了福身，昂首一見，你道是誰，原是曾被賴嬤嬤特地求了在身邊奉侍的甘草。她年紀雖小，可做事卻極有章法，口齒聰明且性子油滑，自打被林澤收伏，便一心為林澤所用。前次林澤打發了白芨，屋裡的大丫環一時隻剩了三人，後林澤去賈敏那邊回話，推說不想帶丫環出門，賈敏執意不肯，隻說“你小小年紀孤身在外，縱有沈先生在一旁關照我尚且擔憂，若你不肯帶人出去，我卻不放行的”。

一時，林澤攜了兩個小廝下了船，在金陵城中略逛逛。見小攤上一些別緻精美的玩意兒，便愣住腳步，讓長寧付了錢買下，如有那好吃的，也買幾份包起來等帶回船上叫先生也嚐嚐鮮。他逛得高興，未曾重視路人。卻不曉得，彆人瞧見他生得模樣靈巧，一舉一動都很有風采，早移不開目光了。

一時二人在船麵上吃著茶，曬著太陽，偶爾談起書上的幾段，也頗多心得。長安來時，就見這一大一小，滿足得活像是兩隻貓兒，眼睛細細地眯著，在太陽下幾近要舒暢得睡著了。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沈愈吃了一口茶，隻感覺齒頰留香，眉頭一挑，這茶是……見林澤笑眯眯的站在一邊，便笑著問：“這茶很不錯，隻是你那裡得來的？我卻不曉得。”

“先生總愛欺負人。”林澤一麵說著，一麵卻恭恭敬敬地把沏好的茶端起，“先生請用茶。”

這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林澤一麵給先生泡茶，一麵看了一眼閉目歇息的先生一眼。不由地便彎了彎唇，先生可貴如許舒暢的模樣真是可貴極了。展眼看了看四周，江水霍霍，日光灑在水麵上，出現點點波光，當真都雅極了。

沈愈展開眼就見林澤雙眸微眯，紅豔豔的小嘴唇還似笑非笑地翹著，內心有些好笑，特長在林澤的腦門上一扣，見林澤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向本身，神采間還帶了幾分委曲，不由隧道：“莫非你還要撒嬌不成？”

沈愈便笑了，摸了摸林澤的腦袋，道：“我最不耐這些繁華似錦之處，故而不想下船去。隻你第一次出門，去見地一番金陵的繁華也好。”說罷，就對一向站在船邊的一個小丫頭道：“你奉侍了你大爺去洗漱穿戴，也不必急，在城頂用了飯再返來也可，不拘甚麼時候，先逛一逛罷。”

隻笑道：“顧家的小子待你倒好，等歸去了，且再去他家坐一回，還了這禮。欠著情麵反而不好，曉得麼？”見林澤笑眯眯的點頭應是，沈愈輕歎一聲，這門生看著最機警不過的，可恰好有的事情上癡鈍得很。

薛蟠便一起尾隨而過，見林澤身後不過兩個肥胖小廝跟著，此中一個生得瘦肥大小，一向在付錢拿貨，一個雖身量拔高，卻也不見得有多結實。內心更覺有成算了，目睹林澤就要往南邊的巷子去，便對身邊的幾人使了個眼色。他身邊的小廝平日裡做慣了這些事，現在見薛蟠眼色哪有不明白的，都相視一笑，摩拳擦掌地就從另一條冷巷子繞到了前麵去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