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第2頁/共4頁]

如果是在四年前，她起碼有七八種說辭能夠用；但現在，本身身上連累了太多的人，每往前走一步，都要多想三四十步，免得傷到了不相乾的無辜之人。康熙同她坦言這封摺子的內容，便是存了開誠佈公的心機。有那麼一刹時，江菱想將事情原本來本地同他坦白了。

因而江菱便與奶孃一起，哄了小阿哥入眠，但內心卻在揣摩著，康熙到底曉得了些甚麼。

江菱回身望著康熙，想要說些甚麼，但卻又甚麼都說不出來了。

江菱一麵輕哄著小阿哥，一口試圖站直她的腰。但小阿哥始終不肯起來，試了很多次都是未果。不知甚麼時候，她身後傳來了沉悶的笑聲，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抱在懷裡，緊接著又有人附在她的耳旁，低低地笑道：“他的性子，與你倒是很像。”

屋裡奉侍的兩位宮女，另有小阿哥的奶孃，都一齊地退下去了。

江菱抱著小阿哥，給康熙施禮道。

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康熙幾近與她朝夕相處，對江菱實在是瞭如指掌。

江菱一怔，在康熙的目光裡敗下陣來，稍稍彆過甚，道：“這個應當、不會罷。”

康熙無法地搖了點頭，叮嚀道：“你們都下去。”

中間到底錯過了甚麼？

江菱將小阿哥交給了奶孃，又走到康熙跟前，低低地喚了一聲皇上。

小阿哥坐在軟軟的被褥裡，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看江菱，又看看康熙，俄然撲騰了兩下，在江菱懷裡翻了個身，然後揪住康熙袖口的毛毛，戳呀戳呀戳。

江菱側過甚，剛好撞進康熙的目光裡，幽深暗沉，彷彿深不見底的暗淵。

江菱神采頓住了，昂首望著康熙，反覆道：“這謊言？……”

在康熙眼裡，這是“謊言”？！

江菱深深地呼吸幾下，低聲道：“本來如此。既然在明珠大人眼裡，我並非皇貴妃，那又是誰？明天淩晨，我亦在宮入耳到過類似的傳言，稱‘皇貴妃並非皇貴妃’，又稱‘皇貴妃曾是我們府裡的丫環’。說這話的人，是榮國府的一名夫人。但不曉得這二者之間，可有甚麼聯絡。”

小阿哥抬開端，覺得母親在跟他玩鬨，又咿咿呀呀地揪住她的手指尖，跟本身玩兒去了。

她的心底格登一聲，靠在他的肩膀上，悄悄說了聲好。

康熙看著江菱的模樣，俄然又悶笑了兩聲，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江菱掙紮了半晌，又聞聲康熙暖和道：“夜已經深了，讓奶孃帶著孩子歇下罷。朕另有些話，想伶仃跟你說。”

“朕派人查過。”康熙緩聲道，“他們府裡確切有過這麼一名丫環，但兩年前已經不在人間。你要真是他們府裡的家生子，這一身的學問氣度，又是從何而來？這謊言，恐怕連街上的閒漢都不會信賴的。更彆提朕曾經――”康熙說到這裡，俄然刹住話音，又緩緩地搖了點頭。

江菱怔住了，辯白道：“我哪有……”

江菱將小阿哥放回到被褥裡，又和順地揉揉他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