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3頁/共4頁]

江菱靠在椅背上，望著指尖上纏繞的縷縷白霧，忍不住悄悄笑了一下。

康熙稍稍停頓了半晌，才道：

“事情竟然辦好了。”康熙直到此時，仍有些不敢置信。

“方纔那是如何了？”

她閉上眼睛，連人帶著鞦韆一起消逝，重新回到了那株鳳凰花木上。身前仍舊是一簇一簇的鳳凰花，淡淡的香氣繚繞在夢境裡，分不清到底是虛幻還是實際。上麵的那些人三三兩兩地散去了，唯獨餘下一地的狼籍。

侍女們三三兩兩地群情了半晌，便各自回到屋裡，預備等待江菱的叮嚀。江菱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滿身如同被巨石碾壓過一樣疼，連動脫手指頭的力量都冇有了。

周遭二十裡以內，儘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

內裡仍舊是激烈的陽光，隆冬盛暑揮之不去。

江菱昂首望瞭望天空，計算了雨雪熔化的速率，隨即又閉上眼睛，掀起了一場更加狂烈的風暴。冰粒裹挾著暴風，在反重力的感化下，垂垂被托到了最高空，凝成了一層厚厚的雲。漸漸地，陽光不再那樣激烈，連帶著四周的溫度也降了下來，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一場透雨。

“顧大人這可就不對了啊。我們讓明中堂來評評理，中堂您說，這關稅到底是該不該收。咱再議議這買賣的東西。照我說，他們賣的那些物件兒，都是些奇技淫巧！冇一樣兒管用的。如果想賣啊，還不如從南洋多進些稻米來呢。隻不過如許一來，江南那些大糧商們便要不樂意了罷。我傳聞北邊兒另有些省分在鬨災，無妨給他們多送些糧食？您是這個意義麼？我今兒還就奉告你了，除非是六月下飛雪，不然這事兒冇完。”

江菱坐在樹上聽了半晌，俄然悄悄地笑了一聲。

第三場風暴比前麵兩場都要狠惡很多，綠葉打著旋兒落下，一簇一簇的鳳凰花被捲到半空中，又漸漸悠悠地飄落下來，變成了一場繽紛的花雨。內裡的雨點更大了，中間乃至異化著一些小冰粒，不像是鄙人雪，反倒像是鄙人冰雹。

公然是一片慌亂。

江菱漸漸地展開眼睛，麵色慘白如紙，看不到半點赤色。

六月飛雪？

康熙從翻譯們那邊曉得了這兩句話的意義，悄悄地哂笑了一聲，走上前去，欲與他們扳話兩句。但那些西洋人全都是戰戰兢兢的，在麵對康熙的時候，亦多了幾分敬意。

方纔在締造夢境的時候，一不謹慎，把周遭一百米的人都給帶了出去。

侍女們都在此起彼伏地尖叫，冇有人留意到她的神采。

江菱笑了笑，回到屋裡，將本身緊緊裹在床單裡，麵前直冒金星，明顯是嚴峻脫力以後的症狀。

江菱笑了笑，揮了揮手道：“下去罷。”聲音仍舊是有氣有力的。

比及夢境裡的街道上空蕩蕩的，再無一人，江菱才聞聲官邸裡傳來清楚的辯論聲：

“我問過那些南來北往的客商，他們都對西洋的那些洋玩意兒，冇、有、半、點、興、趣！前兒另有個客商要買鐘，成果悄悄一磕，便將那鐘給磕壞了，這不是在訛人呢麼。各位都是主政一地的父母官，你們說說，那些個勞民傷財的洋玩意兒，引出去做些甚麼呢？照我說，關稅應當再加三十倍，落地收一次，運往各省時收一次，買賣時再收一次，纔不白費他們賣出了那樣高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