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頁/共3頁]

江菱聞言，內心略略放心。

但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江菱現在能招惹得了的。

敢用明黃絲絛的男人，要麼是天子本人，要麼是住在宮外的成年皇子。

掌櫃的奇特地望了她一眼：“不就是前年麼，你日子過胡塗了罷。”

――糟糕。

“爺，外務府……”

她的神采刷的一下子變白了。

獨一值得光榮的是，江菱剛纔，是決計捏著嗓子說話的。

俄然之間，男人的目光掠過簾子後邊，落在了江菱的服飾上，又略略地揚了揚眉，問道：“這是你坊裡的繡娘麼？還是本日的客人？”

她這是……被塞了封口費？

江菱愣住了。中間那位公公也愣住了。

江菱想了想，又低著頭，細聲細氣地說道：“奴婢未曾奉侍過二老爺，是以亦未曾曉得，二老爺是否喜好用粳米粥。”她恐怕被這男人記著本身的聲音，便特地換了一副尖尖細細的嗓子，力求與本身本來的音色分歧。言罷，話鋒一轉，又細聲道：“奴婢是前些日子才被賣進府的。”

碧粳米三字一出，男人又悄悄地唔了一聲，眉宇間的淩厲之色稍去。他朝身邊的公公點點頭，便回身走到放外去了，留給那位不幸的公公一個大爛攤子。

實在是太難為她了。

江菱不認得那位男人，也不熟諳阿誰掌櫃。

那位公私有些不滿，略略進步了調子：“可那衣料，清楚是從你這裡出來的。”

緊接著那位公公又出到外間，給了掌櫃的一個二十兩的銀錠子，又反覆了上述的一番話。掌櫃的可比江菱上道多了，未幾時便猜到是有朱紫來訪，一疊聲地唉個不斷，拍了胸脯包管，本身決計不會將男人的行跡流暴露去。公公又取出帕子擦了擦汗，理了理被汗水浸濕的領口，一溜小跑地追上前去，抬高了聲音道：

愛新覺羅玄燁。

除了麵白不必四個字，再冇有甚麼詞，能精確地描述出他的模樣。

那是一名乾清乾淨的中年男人，約莫有三四十歲年紀，身上穿戴一件潔淨的藍衣。江菱看他的時候，他正自懷裡取出一個荷包子，數了二角銀子遞給掌櫃，結算了茶錢。

男人悄悄嗬了一聲，低頭看看江菱，卻隻瞧見了一個瘦肥大小的身子，頂多不過十一二歲年紀，看起來另有些營養不良。他夙來不風俗去記女子的麵貌，便直接問道：“可曾奉侍過你們二老爺？”

江菱俄然一個顫抖，瞪大了眼睛問道：“康熙十七年？！”

製衣坊裡的掌櫃是其中年男人，也是方纔那位年長繡孃的丈夫。他聞聲內裡有人喚他，便擦了擦手，從內裡走了出來。麵白不必的公公上前兩步，低聲問了掌櫃兩句話，掌櫃的神采立即就變了，連連擺手，推說本身不曉得。

那位中年男人臉上光滑光滑、乾清乾淨的，比掌櫃身邊的老闆娘還要詳確一些。他說話的時候，喉結微微動了一下，明顯是男非女。但這位男人，卻顯得過分潔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