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2頁/共4頁]

當年八月，秦可卿的喪儀便浩浩大蕩的，拉開了序幕。

林黛玉偷偷往這邊看了幾次，彷彿有些驚奇，但是又不便開口。

“我彷彿見過這個女人。”

在她的腳邊，另有幾絲未燃儘的絲帛，彷彿泛著金色的光芒，約莫便是上回林黛玉讓江菱帶返來的，那些極精彩的金絲繡線。

江菱想到這裡，便岔開了話題，低聲道：“不過是可巧罷了，女人莫要放在心上。倒是女人本身，深夜在此垂淚，莫不是碰上了甚麼難處麼？”

當天早晨，江菱又到季世去了一趟，但仍然一無所獲。

江菱又是一陣驚詫，剛想要解釋些甚麼，卻又發明不曉得該如何解釋。她該說些甚麼呢，莫非要說她身材的麵貌，與那位道台蜜斯有七八分類似麼？莫非要她對林黛玉說，正因為如此，王夫人才生出了李代桃僵的心機，要讓她頂著那位蜜斯的名義進宮麼？林黛玉年紀尚幼，又生得心機剔透，這些肮臟肮臟的事兒，還是莫要汙了她的眼睛為好。

——當然是不像了。

所幸裕親王妃搖點頭，道：“哪一名蜜斯？……我不過是在七八月前，到繡房裡取扇麵，見過一名與她模樣類似的女人罷了。唔，那女人彷彿是榮國府裡的丫環，模樣瘦肥大小的，眉眼間依罕見這位女人的模樣。不過再細看起來，類似之處便少了一些。”

她想要安撫安撫她，卻不曉得該如何安撫纔好。

正在難堪間，俄然賈迎春悄悄呀了一聲，指著江菱道：“這位女人倒是有些麵善。”

林黛玉悄悄搖了點頭，瞭然道：“我曉得的。進宮的妃子們多數苦楚，家裡多數會挑些麵子的丫環，送到宮裡去同妃子作伴。”她言罷，悄悄地歎了一聲，眼裡很有些顧恤之意：“但冇有想到，此人竟然是江菱你。”

江菱已經來回季世與紅樓好幾個月了，因為事情做得隱蔽，是以不管是王夫人還是那幾個嬤嬤，都冇有發明她的奧妙。這些天她因為焦心的原因，便稍稍停了那蒔植物激素，但不測的是，她的身材仍然在一日日地變得甜美，同先前幾近是天翻地覆了。

郊野早已經搭好了棚子，擺了道場法事，隻等秦可卿的棺木到此，便能擺路祭了。棚子裡除了賈府裡的女眷以外，另有幾個同榮國府交好的王妃和夫人，又有些與賈府女人們同齡的官家蜜斯在。江菱一到那邊，便主動自發地站在王夫人身後，沉默不語。

林黛玉遙遙地望過來一眼，眼裡彷彿有些顧恤之意。

是以現在，王夫人在白日將她打扮劃一了，到內裡去見人，但是一件天大的奇事兒。

江菱歎了口氣。彆說她現在與客歲長得有些類似，即便是她完整變了個模樣，恐怕鴛鴦和珍珠也隻會反覆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斷不會違背王夫人的表示罷。

林黛玉仍舊驚詫，鴛鴦和珍珠對望一眼，珍珠猶躊躇豫道：“乍看上去倒是有些類似……但再細細看來，卻又不像了。這位女人與江菱比起來，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