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修)[第1頁/共6頁]
……
說是頑憨好處,那都是誇了他。
她們隻是榮國府的三等仆婦,瞧著風景,但真到了朱紫跟前,倒是連地上的草芥也不如,自該謹慎些。
畢竟論起兄長,黛玉細細回想下,還是阿誰幼年時來府中,陪著她玩了幾日的哥哥,更像是她的兄長。
黛玉攥了攥手中的帕子,視野並不胡亂打量四周。
此中便說過,飯後務必待飯粒咽儘,過一時再吃茶,方不傷脾胃。
不不。
黛玉的心機不由偏了偏。
賈母同黛玉說了幾句話,又問她讀過甚麼書,正說著呢,就聞聲一陣腳步響。
但縱使黛玉心中再如何想,那決定也是下了。
黛玉站在那邊,有些無措,又有些想落淚。
雪雁就嚴峻多了,她緊挨著黛玉,扶著黛玉的那隻手都微微抖了起來。
和珅要與榮國府來往,那就必須得顛末乾隆的眼皮子,還得是光亮正大,藉口實足。
論起禮教,黛玉自搶先往外祖家去。
也不曉得那位幼年時遇見的哥哥,現在長成甚麼模樣了?該不會也同表兄這般吧?
她漱了口,盥手畢,才從丫環手中接過吃的茶來,跟著抿了幾口。
雪雁心一緊,更惶恐了。
這年青公子生得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而若笑,即瞋視而有情。項上金螭瓔珞,又有一根五色絲絛,繫著一塊美玉。
雖說是外祖家,但到底不比自家,還要多費如許的心機。罷了,以跋文在心頭,多謹慎就是。
比寶玉生得更都雅的公子,她是見過的。
黛玉一怔,不得又想起來,暮年那位哥哥離府時,曾叮囑了她很多話。
他與榮國府從無來往,但隻怕從本日起就要有所來往了。
三表姐探春在一旁笑了:“隻恐又是你的誣捏。”
黛玉忙製止了。
隻是這一夜睡得並不清淨。許是白日裡思慮重了些,夜裡竟是做了個夢。
黛玉搖了點頭,臉上總算有了點腐敗色。
那寶玉公然愛與姊妹玩鬨,進門來,便將目光落在了黛玉的身上,開口就與黛玉攀起了話來。
恰是因為不曉得,以是才更叫她不安。
這時黛玉似有所感,不自發地小幅度掀起轎簾,轉頭看了一眼。
黛玉的心機過於通透細緻,從她棄舟登陸,見到榮國府來接人的仆婦時,便已經存了謹慎翼翼的心機。
這個表兄,黛玉早前便聽母親提及過,但卻對此人印象淺淡。
這時黛玉才發覺,岸邊另有彆的肩輿,瞧著也是權朱紫家出來的。
早便去了信,讓她來榮國府。卻冇淩晨安設出她的寓所嗎?
瞧她呆呆的,鸚哥還笑問道:“女人但是冇有睡醒?”
賈母說她帶來的人,老的老,小的小,冇幾個能得力服侍的,便將身邊的丫環鸚哥給了她,然後才叫鸚哥陪著她住進碧紗櫥去了。
那一頂乃是打榮國府出來的。
房中頓時亂作一團,全數人都湧上去撿那塊玉。
那兩頂軟轎還在等人嗎?
不似寶玉如許,瞧著便是嬌寵大的,男孩子天生這般模樣,叫人喜好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