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生×24[第1頁/共5頁]
季文淵如一尊黑石雕成的人像站在殿外的高處,腳下是一片刀光血海。
黎安在這裡的意義隻是將季文淵和黎衣引上正軌,不讓他們走上最悲慘的門路。這滅門之仇與他無乾,皇位上那人也與他無乾。
黎衣內心越急,話越是說不清楚,急得他淚珠子在眼眶裡直打轉,喉嚨間也酸得難受。
黎安合上眼,又想起季老將軍臨終前問他的話。
“那,那大師宗子的了局……”
季文淵聞聲身後有人朝他緩緩走來。
等不到黎安如以往般的溫言安撫,黎衣慌得麵色慘白,顫著唇把想說的說接了下去:“先生自那日以後去了那裡?我,我不是不想去找先生,我當時被關在竹籠順著江流飄到了荒無火食之處……我找不著路,又化不成人形,我……”
“先生之前見過我?”黎衣收回了扯著黎安衣袖的手,定定地看著黎安的眼睛,問,“先生在村中巷子上救我的那次,但是早便認出了我的身份?”
馬車上就隻剩黎安和黎衣兩人。
所謂世道,取決的是世人。如果世民氣中冇有道義,世道便是惡鬼橫生,烏雲蔽日。黎安不但願季文淵等閒就服從彆人的鼓動反兵弑君,因為即便季文淵真的勝利反了兵,他也毫不會是登上帝位之人。一國無主會讓社稷更加混亂,揹負弑君之名的季文淵不時候刻都有掉命的傷害。
“我並非在活力。”還在抹淚的黎衣怔怔地抬頭向上望去,瞥見黎安如清潭的黑眸中映出了本身的模樣,“我怪的不是你忘了此事,是怪你在遇見我前已是浪蕩了幾百年,離我以後又是十年,如何身邊還是冇有一人伴隨?我聽人說那竹籠上是央了道行深的羽士貼了紙符,妖如果想擺脫定是要脫去一層血肉……我是在悔我當時不能救你。”
太子代清即位後一年,取年號為豐瑞。
“先生,我們又是要去哪呀?”長歲扒開布簾,張望著馬車外的熱烈販子,又瞧見街上有人在賣糖葫蘆,眼巴巴地瞅了眼,想著路上川資還得省著用,隻好安循分分地坐回了本身的位置。
他是如何答的?
他跪在那盞長明燈前,答道:“為了救百姓。”
話音剛落,黎安就感覺袖口被人悄悄扯了一下,偏頭去看時瞥見黎衣微微抿著唇,眼神閃躲,時而看向簾外,時而又眼神期盼地偷偷瞄黎安一眼。黎衣的人形本來就幻的都雅,麵帶羞意時更是楚楚動聽,略有幾分西域色采的綠眸能看得民氣窩裡軟下一塊,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麵前。
他在先生冇離府前也跟著在季府當了個初級仆人,見到先生的機遇很少,偶爾幾次見到還是先生專門找的他,央他幫著去街上阿婆那買兩根糖葫蘆。他也是當時才曉得先生喜好糖葫蘆,先生每次從他手裡接過糖葫蘆時老是笑的特彆高興,而後就會躲在冇人的角落漸漸嚼著山查殼,一邊吃一邊掉眼淚,吃完後就又若無其事地去幫後院的丫環修整花枝。
“他害的不是病,”宇文戎眼神一涼,麵上帶了幾分哀色,“是蠱。我父親下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