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先生×7[第1頁/共2頁]

這類時候，身份越低，反而越安然。

哪來甚麼善惡有報？

“我有個故交常常會唸叨一句話，我現在把那句話轉贈給你。”季文淵背對著少年，說，“做人要謹言慎行，也要多積德事，因為善惡有報。”

西戎人長得確切仙顏，但在季將軍內心還是他未過門的媳婦更都雅更知心，這類得瑟的感受又找不到人說，弄得他有點憋得慌。他恨不得現在就跑疇昔找阿安，再把臉貼在阿安又軟又香的黑髮上，把這段時候產生的成心機的事都講給阿安聽。

“將軍，我看西戎人送這玩意過來，必定不安美意。”張謀士撥出幾口白霧，上前走到和季文淵平齊的位置，抬高聲音說道，“萬一聖上真的被這美人勾了魂，國度豈不危哉？”

西戎少年也冇想到季文淵會停下來，柔媚的笑容一時候僵在了臉上，耳根子後羞得紅了一片，行動鎮靜地把臉埋在了大氅裡，差點從頓時摔下來。

少年在舌尖悄悄地把這幾個字唸了一遍，又抬眼去看季文淵刻薄的肩膀和健壯的後背，從西戎毛氈裡憋到現在的淚水差點節製不住地要盈眶而出。

歡暢完的季將軍這纔在乎起張謀士這一番話，他固然不能苟同張謀士發起的體例，但也不可否定這番話間也有幾分事理。比來宮中流言飛起，說新天子不近女色，卻對那些纖細仙顏的少年很有好感，西戎人也是探聽到了這個動靜，纔會送這個仙顏少年過來。

“但說無妨。”

季將軍當真地瞅了半天，纔回身持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地自言自語道：“還是阿安都雅，還是阿安都雅……”

少年抓著轡頭的手抖了抖，才從大氅裡暴露了薔薇色的眼睛，腦袋微微地點了一下。

季文淵卻冇有頓時轉過甚，而是定定地看了西戎少年一會，連步子都忘了往前邁。

張謀士喜好的是女子，但側眼瞥見西戎少年這般仙顏，也禁不住晃了晃神，好半響才從少年秋水般的眼眸中回過神來。

他半生都在勉強責備，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彆人之事，為甚麼他要落到這份地步，連死在故鄉都成了遙不成及的期望？上天底子冇有仁義之心，以是他從不信天道循環，他已經落空了那麼多東西，為甚麼連個愛他的人都苛求不到？

“敵國的美人來這也就兩個了局，要麼死，要麼淪為任人踩踏的玩物。您如果然想救這個美人，就讓部下找機遇往他脖子上來一刀……要不您就把他送到暗盤上，還能從中拿出很多的好處。”張謀士搓了搓手，悄悄地察看季文淵的神采，一有不對他就頓時開口。

這個少年是西戎使者前來媾和時順帶送給天子的禮品，也是西戎王的侍妾生的孩子。少年有著一頭暗金色的中長髮和一雙紫薔薇色眼睛，五官遺傳了父親的通俗和母親的嬌媚。也許是很少在太陽下行走，他皮膚有些慘白，但勉強算得上細緻。作為一個供人戲弄的玩物，少年的模樣已經算是上等。

他眼睛發澀，忍不住往身後逐步遠去的西戎望了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