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木秀於林[第2頁/共3頁]

吳有貞引著少年一起出了前廳，今後院盤曲小道走去，到絕頂耳房四周，才指著那耳房道：“那老管家就在此處安息，孟大夫稍等，我命人把他叫出來。”

“戲已演完，中間可把刀放下了。”

明白了這一點，他唇邊的笑意反倒漸次加深。

“孟大夫能如此想，便是深明大義了。”吳有貞笑道，繼而又道：“此番勞煩孟大夫前來，又使孟大夫受了一番驚嚇，本官心下過意不去，特此著人備了薄禮聊表歉意，還望孟大夫收下。”

但是在臨去的刹時，卻感到一陣如有若無的妖異氣味從這尚書府中傳來。

孟珩拍了鼓掌上的灰塵，玩味地一笑，涓滴冇有諱飾的意義，道：“不錯。”

隻可惜不管哪種，都不會是他要的選項。

若說是為表歉意的話，此等禮品卻也太貴重了。

“吳大人倒是坦白。”孟珩淡淡瞥他一眼，卻見男人那暗沉的眼眸中醞釀了另一番神采，挑唇一笑，道：“隻可惜孟某一貫喜好獨來獨往，既偶然做那林中秀木，亦不肯求人遮風擋雨，此番美意，孟某受之不起，恐怕要讓大人絕望了。”

隻這悄悄一句，偶然一瞥，就見那柴刀“哐啷”一聲滑落在地，而方纔那“瘋顛”之人也驀地冇了力量，木然地退後了兩步。

卻見少年彷彿渾然未覺對方的迫人威勢，隻眯眸怡然笑道：“哦？鄙人可否把大人這一番話視作對鄙人的皋牢？”

隻見老管家一愣，行動略一遊移，孟珩靈敏地抓住這一空地，更上前一步，眼眸輕轉，正望進老管家的雙眸裡，頓時拉開一片無底深淵。

用如此差勁直接的手腕來摸索他，不過是想看他是否有一瞬之間奪民氣誌的才氣，而這背後的企圖也不過乎兩種，一則顧忌打掃，二則拉攏收伏。

語罷，他沉吟半晌，凝眉道：“但是縱本官再如何使計摸索孟大夫，想必也轉動不得孟大夫分毫，孟大夫又何必介懷？”

吳有貞走上前去，並不對老管家的失禮行意向少年道歉，反凝睇了少年幾番，而後沉聲道：“孟大夫公然能於一刹時之間奪民氣誌。”

孟珩眯了眯眼。

吳有貞泯然一笑，道：“孟大夫善察民氣，公然不差。不錯，本官正有此意。”

語畢他向身後侍女使了個眼色，便見那丫環低垂著頭，幾步上前走下台階，悄悄叩了一陣房門。

他目光緩緩落在少年那風輕雲淡的眉眼間，話鋒一轉，持續道：“隻不過，孟大夫可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如孟大夫此等能人異士，若風頭過盛，不知韜光養晦，恐怕會遭人忌恨。”

吳有貞聽得此言，神采未變，隻稍稍眯起了眼眸，半晌，沉吟道：“孟大夫不必如此倉猝便作出迴應，有些事情此一時看是一番模樣，彼一時看又是另一番模樣，孟大夫何不耐下心來，深思幾日，辨清利弊，本官信賴屆時孟大夫必然會做出對你我都無益的決定的。”

卻見他話音剛落，那老管家便已直奔孟珩而來，手中柴刀竟像是認準了這薄弱的少年普通，劈手就要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