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主客[第1頁/共3頁]
“哦?這麼大的事情,如何連蕭某本身都不曉得,彆是那裡道聽途書來的小道動靜,拿到檯麵上來講,也不怕寒了民氣呐。”展扇遮唇,蕭億佯作驚詫。
“真恰是個伶牙俐齒的小女人。隻不過,幾位既然狷介自許,又自降身價來我這小小的挽風閣何為?”纖長的手指把玩著摺扇,蕭憶斜斜倚在椅背上,漫不經心道。
陽春為曲,取萬物知春,微風淡蕩之意,“人際斯時,或借童冠,或抱瑤琴,或張油幕,或駕蘭槳,雖所樂不一,其與物同春之趣則均耳”,諦聽此曲,心曠神怡若把酒淩風,風疾而倒黴,鼓袍袖之間,飄飄然若飛仙矣。
“蕭夫人小巧八麵,遊刃不足,如果當真以小娘子抑或女人相稱,纔是淹冇了夫人的風韻綽約罷。”半晌未言的花滿樓俄然淡淡開口,好似春日微風拂過,悄悄化開了堂中的戾氣,本來或坐姿前傾或站得筆挺的世人肢體也隨之舒緩下來,或靠回椅背,或重新入坐,而陪侍在側的琴鸞亦是指下移宮換羽,應景地奏起一曲《陽春》。
“蕭夫人先是避而不見,厥後把我們晾在這裡好久不見人影,剛一現身就調戲莊中墨衛,全無恭敬之禮,莫非是驅逐主家的態度麼!”
挑眉看向偶然間已經說出聲來的墨七,蕭憶低低一笑,“既然感覺蕭某愛好的是如玉山之將崩的男人,這位墨少爺既無沈郎腰纖,亦無衛郎如玉,又何必對蕭某避如蛇蠍。”
“總比你剛見麵就被人弄了個大紅臉好。”埋冇地翻了個白眼,翩躚偷眼看向一邊安然聽琴的花滿樓,微微有些羞赧,拉著花滿樓來本來就是為了怕蕭憶這廝占著天時天時過於自矜,不過看來蕭憶並不籌算讓翩躚得逞。
蕭憶麵上也不見惱色,廣袖一拂重新遮住了雙手,回身負手徑直走入正堂,身後的琴鸞碎步跟上,翩躚掩嘴輕笑,也跟著兩人走了出來。
“當日焚琴煮鶴之舉本非所願,做了那不解此中況味的牛,還要抱怨樂者,蕭夫人未免過分看輕鄙人和鄙人的朋友了。”眉峰攢聚,花滿樓微微怫然。
“滿樓雖不觸及家中買賣,兄長交遊之人也多有聽聞,蕭夫人大隱於市,本日得見,是滿樓之幸。”淺笑點頭,花滿樓緩緩道。
如果說一身白衣在西門吹雪身上是亙古的冷傲,在她身上倒是說不出的俶儻風騷,於極素間見得極豔,固然遠非傾國絕色,但是傲視間自蘊風情,令人見之難忘。這也還罷了,可她最吸惹人的卻不是其嬌媚豔色,而是那無時不在的慵漫懶惰。蕭憶分花拂柳走到墨七麵前,袖中滑出一柄水摩骨玉摺扇,悄悄挑起對方的下頜,語帶調笑,“如何,這位小哥是怕蕭某把你家蜜斯吃了不成?既然如此,不若拿你本身來抵如何?”
“蕭夫人莫非是輕易被嚇到的人?”墨七一臉正氣,心底卻在偷偷抹汗,翩躚讓他仿照墨十一常日裡的說話辦事,大要上看起來非常一回事,心中卻一向發虛,萬一彆人也看出十一實在很好欺負的本質豈不是虧大了。
“花公子本日來此,莫不是還記恨當年被人怒而逐客之事?”蕭憶句末腔調略略上揚,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