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空皙[第1頁/共3頁]
見我打量她,那女子笑盈盈地望了過來,眼如秋水,眉若含情,也不見她決計造作,天然便帶有一抹彆樣風致。
想到這兒,不由苦笑:到底是我多心,還是鄺希晗為人過分卑劣,就連貼身侍從也時候擔憂遭到毒手呢?
等他謹慎翼翼地闔上門板,退出房間後,我放鬆地靠在床柱子上,眉頭卻不由越皺越緊——細心揣摩起來,他剛纔的表示,不太對勁啊。
點點頭,表示他停下囉嗦,內心有個迷惑,遂打趣似地問道:“本王曉得了,就你曉得很多……說來奇特,你一個後院深閨中的小侍從,如何對這些事恁地清楚?經驗本王的口氣,竟是比顏總管還要老成?”
“是。”他撩開床鋪的簾帳,輕手重腳地替我後腰塞上靠枕,然後垂手肅立著,麵上有些忐忑,“殿下有何叮嚀?”
也不曉得是甚麼奇異的功法,又或是美容養顏的方劑,找機遇定是要與這位師太探聽一番。
但是我並不肯定小蟬有權限曉得這些隱蔽,或是參與到此中,如果冒然提起,陷他於危境中反被顏珂滅了口,則是我的錯誤了。
何況,尼姑不都是要剃度削髮的麼?她這一頭青絲可比我稠密亮眼多了!
我這才發明,她身上穿的乃是一件灰色的僧衣,腳上踏著一雙粗布麻鞋,皓腕間戴有一串沉香佛珠,身無長物,未施粉黛,竟是一副削髮人打扮。
隻要一點,我所身處的鋪蓋當中披髮著一縷淡淡的檀香,卻不是淺顯農家裡會有的氣味。
“殿下恕罪!是奴婢多嘴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哪知我不過隨口一說,他竟“噗通”一下跪伏在地,狠狠地磕向地板,聲音惶恐無措,彷彿犯了甚麼大錯普通。
“殿下切莫談笑,貧尼本年四十有三,已逾不惑了。”她又唸了一聲佛號,輕笑著說出教我瞠目結舌的話來,“至於頭髮……貧尼乃是帶髮修行,故未曾剃度。”
——剛纔那番話的見地,可不像是個大字不識的侍從說得出來的。
我不曉得本身在震驚之時,已是失口說出了心底的設法,隻見顏珂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我,而那空皙禪師卻掩口輕笑,眉眼彎彎,明顯是對我偶然間的恭維受用得很。
——這位師太,不按常理出牌,可教人捉摸不透。
——隻是,遵循大蕪的環境來看,這廟裡的人莫非不是光著腦袋的和尚,而是一群……尼姑麼?
如何能夠?她看上去絕對不超越三十歲啊!
“殿下,您醒了?可要用膳?”小蟬的聲音自簾帳外響起,教我揉胸口的行動一滯。
“哦?靈覺禪寺……如何,祭天大典竟是在寺廟裡停止?你可知這是何原因?”怪不得這被褥上會有檀香的味道,本來是一座寺廟。
“這是哪兒?本王睡了多久?”我本意是想先問問阿誰替人女子——她是否真的斷了呼吸?若如此,她的身後事又要如何措置?
驀地間回過神,認識到本身鬨了笑話,我難堪地低下頭,隻好輕咳幾聲作為粉飾。
“稟殿下,這裡是靈覺禪寺,祭天大典籌辦的地點;至於殿下您,已經睡了近十二個時候了,倘若還未醒,怕是顏總管就要請主持來為您診脈了。”小蟬一臉擔憂地替我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