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二十回[第2頁/共3頁]
樓至笑道:“本身掉了東西卻不曉得?還不去拾返來給我瞧瞧。”朱寒聽聞此言眼圈一紅,卻不知如何謝恩,趕緊小跑兩步追了那捲冊返來奉在樓至手中。
放下蘊果在春凳之上如何發笑不提,單表樓至清算皇後妝容,將珍珠衫罩了領口,諱飾住身上蘊果諦魂留下的寵幸陳跡,出離皇後閨閣中宮正門,見外頭有幾其中宮女官,便叮嚀擺駕鳳輦,宮女們無不訝異,這位新進宮的皇後孃娘常日裡最不喜豪華場麵,怎的現在卻在宮中步輦起來,隻是娘娘懿旨違背不得,趕緊傳喚了四個粗使得侍童出去奉侍。
四個侍童聽聞樓至懿旨,趕緊愣住鳳輦垂手侍立,為首朱寒上前躬身道:“娘娘有何叮嚀?”
說到此處卻聽得那緞十九郎接言道:“賢者與民並耕而食,饔飧而治。”緞君衡含笑點頭道:“十九郎剋日公然進益了,還請殿下不成或忘萬民稼穡之苦。”
樓至昂首打量了朱寒的麵貌品德一會兒,倒把朱寒看得不美意義,害羞低了頭不言語,卻聽得樓至笑道:“好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
卻聽得內裡質辛的聲音哽咽道:“緞師父,我……母後還等我用午膳呢……”一旁另一個略微年長的童聲亦勸道:“緞師父容稟,太子年幼體虛,當日門生曾在潛邸盤桓幾日,太子殿下飲食最和適合,且都是皇後孃孃親身調度的,現在光陰將至,若還不下了學房,隻怕娘娘見怪下來,太傅豈不是方法罪中宮。”
樓至細看之時,卻見這幾個侍童並非煙都內衛的打扮,隻做平常宮廷供奉的奉侍,心下倒受用得很,卻見為首一人上前存候道:“主子朱寒本日當值,服侍娘娘。”樓至見他生得機警敬愛,端倪之間非常馴良良善,卻有些麵黃肌瘦,看似後天不敷,心下倒有些顧恤之意笑道:“我原用不上這些,隻是本日前去拜見太傅,卻不成虧了禮數,還要勞動你們一回。”
宮無後聽聞此言,便知樓至已經認出朱寒,便順勢說道:“既然如此,還請娘娘開恩罷……”樓至點頭道:“這是天然,他模樣脾氣原與你有些類似,我心中實在愛好,少不得尋個由頭將你二人安排在一處,也不枉你奉侍我一回的交誼。”
樓至展卷一閱,隻見倒是一副山川行樂圖,畫中之人似是一對父子,樓至瞧著此物非常眼熟,倏忽想起原是待嫁之時隱居在宮無後家中所見之物,便把那朱寒細看了兩眼笑道:“前麵那宮室非常小巧精美,不是竟是誰的寓所呢?”
朱寒見皇後問話,趕緊躬身答道:“這原是前朝一名太妃的寓所,因本朝不立後宮軌製,聖上厲行儉仆,是以將這片宮室都改做下房。”
樓至進宮以來夙來深居簡出,常日即便出去逛逛,也非常愛好人跡罕至的煙都巷子,現在走了通衢倒有很多宮闕尚不熟諳,那朱寒非常機警靈巧,見樓至走馬觀花目不暇接,便將沿途宮室的來源掌故一一說給樓至解悶,樓至見他很有眼色,心中也有些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