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回[第1頁/共3頁]
樓至聞言心下大怒,心道何人如此猖獗,常日裡本身也曾伴隨蘊果列席過幾次場合,那些一品大員封疆大吏見了蘊果諦魂,無不屏氣凝神正襟端坐的,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現在竟然有人敢在皇宮內院質疑蘊果的定奪,端的好生狂狷。
蘊果諦魂聽聞此言勃然大怒,因一抬腿將那衛忘我踢翻在地,回身抽了一個金頭馬快腰間的樸刀,一抬手就要取他陸揚魁首,卻覺身後有人扯他衣袖,回身一瞧,倒是樓至不知何時來在身邊,因上前柔聲勸道:“聖上暫息雷霆之怒,讓臣妾問他幾句話。”
卻見蘊果諦魂徐行來在玉階之下,行至那長跪之人麵前,眉頭緊蹙,有些不耐煩道:“衛忘我,你站起來!”樓至聽聞此言,方知此人竟是讓那大宗師古陵逝煙在他手上慘虧過一次的法家掌門衛忘我,因秀眉微蹙心中策畫,不想此人竟與外間傳言普通,仗著朝廷現在外儒內法治國方略,當真就連聖上也不肯放在眼裡。
公然聽聞那衛忘我聲音鏘然道:“聖上的話,臣不敢不依,隻是亞聖有雲,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聖上此番執掌神州大權獨攬,乃為天下公仆、萬民榜樣,如何沉湎深宮,聽信婦人之言,寵幸閨閣之臣,臣自有格式,決不能與內相宮嬪為僚友!”
那衛忘我本來硬氣,安知近看之下,這位中宮皇後竟是天仙一樣的品德,饒是他法家身份苛吏脾氣,竟也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現在將心中憤激之情宣泄一二,因性子趨於平和了些個,見那衛忘我早已顫抖成一個,因又有些好笑的,也未曾理睬他,因迴轉再蘊果諦魂身邊,附在他耳邊道:“夜了,叫他們歸去,我有話跟你說。”
衛忘我給樓至一個金閨豔質這般托舉著在天井當中邊走邊說,自發顏麵掃地,倒是絞儘腦汁想出畢生所學,竟是辯駁不得他,又給他在氣勢上壓下一頭,隻得咬敗的鵪鶉鬥敗的雞普通,麵有愧色垂首不語。
樓至見狀,倒是噗嗤一笑道:“昔日深閨當中,久聞大人威名,因仗著法家出身,架空同僚把持朝政,現在見了,倒真應了那句俗話,端的見麵不如聞名啊。”
樓至本來本日明珠蒙塵,心下正不安閒,若在昔日,決然不肯如許爭強好勝的出風頭,隻是現在原在氣頭上尚未停歇雷霆之怒,偏生給這個書白癡撞了來,少不得就拿他做個幌子現開辟,也好叫前朝後宮曉得他樓至韋馱原是衝撞不得的。
樓至見了,因嘲笑一聲,倏忽厲色道:“衛忘我,本宮幾番聽聞你的名號,還道是多麼豪傑了得高風亮節的磊落男兒,不想竟是這般文不成武不就,既冇才調,又冇口齒,我們家俸祿雖多,喜得是忠臣孝子,賞的是義夫節婦,哪來的閒錢贍養你這鋸了嘴的葫蘆!”
衛忘我給樓至問得竟有些不知因應,正欲出言辯白,又聽得樓至笑道:“武力臨時不必提起,便是正定國事,上有聖上乾綱專斷,中有文武百官攙扶改正,下有百姓百姓安居樂業,恰是方纔大人所言,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隻是不知大人身居三才當中哪一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