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回[第1頁/共3頁]
衛忘我聽聞樓至一番溫言,心中頓時柔情密意起來,倒也未敢過於露骨,因強行壓抑住心頭狂喜道:“娘娘如此汲引,微臣惶恐不能矜持。”
衛無偏見樓至瞧見本身偷窺鳳顏,固然出言怒斥,麵上又有些嬌嗔之色,因心中頓時不知怎的亂跳起來,一麵壓抑住綺念,一麵收斂神采躬身道:“娘娘貌若天女,微臣一時懵懂,因衝撞了鳳顏,還請娘娘寬恕駕前失宜之罪。”
樓至見他那般呆模樣,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大人快用些吧,冷了就不好吃了。”衛忘我聞言冇法,隻得搭訕著近前來,大著膽量伸手在榻案之上撿了一塊糕,恭恭敬敬將手帕托著捧了送在口中,一麵躬身謝恩,一麵向後緊退了幾步。
想到此處,因蹙起眉頭道:“我久居深宮,能有甚麼端莊差事呢,左不過就是前兒我勞煩大人的那件事,因在冷宮歇中覺的時候丟了一件東西,現在這都幾日了,還不見尋訪返來,想是大人朱紫事忙,偏生忘了此事也是有的,因命人傳喚大人過來,犒勞剋日公事繁忙之事。”
因說著,將方纔命人在中宮小廚房中預備的四樣點心一壺香茗遞在衛忘我麵前一晃,複又擱在榻案之上。那衛忘我固然是個不懂情麵油滑的道學白癡,到底久在禦前,深知禦賜之物不成推讓,因起家欲領之時,卻見樓至已將那一盤東西擱在自家鳳床之上的榻案上,因心中亂跳,不知如何受用。
因急著回稟樓至詰問之言,怎奈口中的糕餅尚未咽儘,因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倒把個衛忘我憋得滿臉通紅,樓至端坐在鳳床之上早已看得通透,因心中嘲笑一聲,卻隻假裝冇瞧見,一麵伸手虛掩在寢衣領口的一段雪脯之上嗬氣如蘭地歎了口氣。
那衛忘我現在給樓至收伏的服服帖帖兢兢業業的,如何敢不領旨,因說聲失禮躬身而入,卻也不敢直視鳳顏,卻聽得樓至噗嗤一笑道:“常言道疑人不消,用人不疑,衛大報酬甚麼如此見外呢?”
因起家換了一身水粉色的家常寢衣,在嫁妝當中撿了一對紅寶石的耳墜子帶了,除了眉心妝點的水鑽,複又暴露那一顆晶瑩嫣紅的硃砂來。因緊走幾步來在簾外笑道:“衛班頭剋日偏勞了,快請出去罷。”
那衛班頭早已過了而立之年,隻因為人冷峻刻薄,朝中很有苛吏之名,是以皇親貴胄文武兩班當中有適齡女兒的人家,聽聞他如許的風評,都不肯意與他攀親家,怕他欺辱虐待自家閨女,是以過了適婚年紀,卻也還未曾說下一房媳婦,偏生這衛忘我倒是自視甚高,見旁人不來提親,不知是本身固執陳腐不招人待見,還道是旁人凡夫俗子的不敢前來攀扯高枝,本身常日裡卻也看不上眼普通的庸脂俗粉,是以這婚姻大事倒給兩端擔擱了。
因每日即便見不著,也要繞道往這中宮以外走上幾遭,可貴今兒皇後孃娘竟然主動召見,宮無後前來慎刑司傳旨之時,這衛忘我遂喜得抓耳撓腮,先在衙門裡頭淨臉梳頭,清算衣冠,一時之間籌辦安妥了,方纔跟從著宮無後前來複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