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回[第3頁/共3頁]

俄然想起當日佛鄉當中阿誰遠來遊方的龍鐘老衲曾經對本身講過這個偈子：一名少女橫屍海岸，那脫下外套袒護屍身的男人隻是後代的情郎，隻要讓屍身入土為安之人方為畢生拜托的夫婿，本日本身偶得此夢，倒是非常符合現在情意，隻是樓至原覺得本身心中早已對天之厲忘情，現在想來，兩人固然誕育子嗣，夙緣深沉，怎奈有緣無分，畢竟未曾結成佳耦，心中不免不儘欣然之意。複又想到夢中花朵與貝殼之相，卻不知是何機遇，看來命數尚未發表，本身又何必勞心費心測度天意。

鳳輦轉眼間來在皇城正門，樓至命宮無後打起簾子，留在車中照顧質辛，本身由婚婭使攙扶著下了鳳輦，由宮女帶路，穿越文武朝臣林立，徑直走向蘊果諦魂。

樓至伸手撫上那件正紅號衣沉吟了半晌道：“就這件吧，躲也躲不過的……”宮無後聽聞此言不明就裡，隻是他身在煙都多時，早已學會察言觀色，見樓至彷彿有些難言之隱，便不再多言，奉侍他將中宮號衣穿戴整齊了，複又戴上垂珠鳳冠，樓至亦取出當日明月珠佩帶耳後，見身後宮無後抿唇而笑，不由臉上一紅道：“我與他中間又見過一次，固然未曾照麵，也算是讓你們見笑了。”宮無後聞談笑道：“聖上與娘娘伉儷情深，並無越禮之處。”兩人輔一清算安妥，便聽得窗外得得馬蹄之聲，樓至不由發笑道：“來得好快。”無後躬身答道：“此處出離京中說近不近，娘娘既然是乘坐鳳輦入宮，天然比之昔日發揮輕功到底慢些，還請娘娘步輦。”說罷伸手將樓至攙扶起來，樓至點頭道：“如此也隻得罷了，隻是又要鬨得人仰馬翻的，倒驚擾了幾位高鄰。”說罷回身將熟睡的質辛抱在懷內，任憑宮無後攙扶著出離了草屋，早有滿院的婚婭使侍立，見他三人出離房中，椏椏杈杈跪了一地。

樓至睡夢當中隻見本身未著寸縷，光裸著身子橫屍一處冰冷的海岸之際，靈魂離體旁觀，倒是靠不上前去，但見遠遠一人朝本身屍身走來，定睛一瞧倒是天之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