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1頁/共3頁]
和珅一邊拾掇著桌上的墨跡,一邊淡淡地應道:“我就不去了,你們玩得縱情些。”
“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吳省蘭本來低垂著頭,已經不抱但願了。未曾想在一群猜疑不解、麵麵相覷的門生入耳到了精確的答案。
和珅剛欲開口,就見吳省蘭拿著書進了屋,那首詩很快地傳到了吳省蘭手裡。這位教習先生定定地瞧動手裡的紙,氣得乾癟的身子都微微顫抖起來,揚手就將紙摔在了和珅的臉上:“這....是如何回事?善保....這詩但是你作的?”
吳省蘭悚然一驚,倉猝朝屋外走去,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身後的門生也跟著刷刷地跪了一片。本來籌辦解釋的和珅,也倉猝地跪在後排。
“那這上頭的署名,你如何解釋?”吳省蘭瞧著紙上的筆跡,悄悄點頭。這上頭仿寫的是趙孟頫體,與和珅的字有幾分神似,但卻冇有抓到精華。
“好!”年青的帝王話裡透著讚美:“你叫甚麼名字?”
一日課畢,幾個京中大員的兒子相約著到迎春樓喝酒,見和珅正在清算筆墨,便腆著臉笑道:“善保大學究可願賞個臉,與我們一道去消遣消遣。”
和珅拿著賣地得來的銀子,總算勝利複了學。官學裡為門生設了住處,但那些自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自是看不上住處粗陋的設施,走讀的人數很多。像和珅如許,吃住都在黌舍裡的,還真冇有幾個。
和珅冠玉般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倉猝伸手去拾,卻被弘曆叫住了:“阿誰...從袖中掉出來的,是甚麼東西?”
還好,統統都來的及......
“這詩...不是門生作的。”和珅斂目低頭,態度恭謹誠心。
弘曆瞧著麵前的這一叩首,隻感覺一陣恍忽,彷彿又回到了上一世:隻要他一個回身,和珅就候在不遠處。麵前的少年,遠冇有上一世的成熟圓融,聲線中還帶著幾分青澀,卻青澀得讓弘曆欣喜。
和珅心中悄悄打鼓,麵上卻非常淡定,淡笑著應道:“這句話的意義是,為官者,該當向皇上儘忠,皇上能夠做到禮賢下士,是天下萬民之福。”
鹹安宮官學是旗人後輩的黌舍,門生大部分都是高官權貴以後。就算是常保活著時,和珅的家道也是不能與京官子嗣比擬的。喜好相互攀比家世家世的紈絝後輩們天然瞧不上他。
“被抓包啦!”和珅從速收回視野,試圖減緩嚴峻的情感。
他覺得本身的回絕委宛又不失風采。殊不知看在彆人眼裡,就是決計裝成假端莊的模樣,那些個孟浪少年,最受不得他這副模樣。
和珅心念微動,轉刹時便明白了:那群不學無術的紈絝後輩,不知怎的想出這惡毒的招兒,冒了本身的名字寫了這麼一首大逆不道的詩,公開諷刺官學教習吳省蘭。吳省蘭本籍鬆江府,往上數三代也是明朝世家。這“兩朝天子一朝臣”,就是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吳家祖宗的臉上。對於重視名節的讀書人來講,這是奇恥大辱。
和珅是帶著肝火睡著的,次日走進講堂,就見昨日那位挑釁的少年手中拿著甚麼,一群人圍在他身邊指指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