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地下鬼市上[第1頁/共3頁]

尉遲真金收住腳步，回身走去開門。誰知一開門，就見狄仁傑也換了一身販子的行頭，連雙頰上都貼滿了玄色的卷鬚，一道刀疤斜跨臉上。

“本座不是指這件事。”尉遲真金行至狄仁傑跟前，“你的武功修為，固然仍然不敵本座，但決然不止本座所見的程度，起碼飛簷走壁之類不在話下，為何一向假裝武功不濟的模樣？”

狄仁傑微微喘著氣道：“跟丟了。”

兩人自屋頂上前行一段，又悄悄落在大理寺院後的一條偏巷裡。

狄仁傑在屋脊上站定，忙解釋道：“大人，部屬也是想趁著暮色來臨纔可避人耳目，偷偷前去。”

“此便是，鬼市？”

未曾猜想，王溥身長縮了一半，腳上工夫倒利索了起來，加上屋舍之間暗巷陌路極多，不過稍冇留意，一向跑在前頭的汪驢便冇了蹤跡，沉寂暗中的夜裡隻傳來汪驢陰陽怪氣的笑聲，忽遠忽近，似來自九幽地府。

狄仁傑毫不思疑尉遲真金的本領，他伸手一指，便立即往他指的方向追了疇昔。

狄仁傑臉上因易容而貼上的傷疤跟著他的神采而皺了起來。

狄仁傑回過身，發明沙陀也稍作易容，此時正舉著火摺子縮在角落裡朝他們招手。

“也罷。”尉遲真金話頭一轉，又問：“本座再問你，龍王案結案後，聖上犒賞你的亢龍鐧，為何不見你隨身帶著？你，藏去哪兒了？”

此行四人當中除了汪驢，其他三人皆是初次前去鬼市，現在見到身邊風景俄然變了個樣，竟俄然不知本身現在身在那邊，也不知汪驢究竟使了甚麼神通，竟然將全部長安城‘變’了個樣。

“這是尉遲大人，認不出了嗎？”

“周有黑山怪石，拂九幽之陰風；前布黑霧瘴氣，後無逃命退路；有市無框為門，此便謂之鬼市。”

“是，大人。”

“對了，你倆也不準叫我王溥，免得透露我的身份，懂了麼？”汪驢，也就是易容後的王溥腳步一頓，側過臉來陰惻惻道，“如果一不謹慎說漏嘴了，我有的是體例讓你們再也說不出話來。”

現在四周已經完整暗了下來，偏巷裡非常溫馨，加上那火摺子的光時亮時暗，如同荒墳裡的一簇鬼火，更顯陰沉。

“狄仁傑！”鄺照大吼一聲，不料牽涉到臀上的傷，隻能單手捂著把柄，帶著哭腔吼道：“你這個卑鄙小人！”

王溥倒是對他們各有所思不覺得然，隻自顧自地唸叨：“立夏臨，陽遁中；客反主，巽為風；極陰夜，尋璿璣；四一七，往北衝！”念罷隨即雙眼一亮，拔腿就跑。

“尉、尉遲……大人？”沙陀大吃一驚，趕緊舉著火摺子去照尉遲真金的臉，不料換來尉遲一記眼刀，又趕緊縮了返來，吃吃笑道：“好，好美……一下子冇記起來。”

沙陀點點頭，又藉著亮光看到狄仁傑身後漸漸走來一人。暮色漸濃，隻模糊見得是位身姿婀娜的女子。這下可不得了，沙陀嚇得趕緊背過身去，雙肩瑟瑟顫栗。

“若不是你漸漸吞吞，本座又豈會讓人看了笑話！？”尉遲逼近幾步，彆有深意地瞧他幾眼，“狄仁傑，你用心戲弄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