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整裝待發（上）[第2頁/共3頁]

“小事，死不了。”狄仁傑含笑，按著沙陀的肩膀將他拉開，“待會兒你替我接上便是。”

“你受傷了？”尉遲真金麵帶慍色，掐著狄仁傑的手是下了死勁。

“大人多慮了。”狄仁傑說著便從懷裡摸出一個布包抖了抖，將布包著的東西亮出來，“大人且看這暗器，便是伏擊我與沙陀之人所使之暗器。”

尉遲真金忽地回身，右臂一震，掌風一掃，方纔還放在銅爐上的紫沙壺便挪了位，穩穩鐺鐺落在狄仁傑麵前的矮桌上，少頃又以指彈來絳紫白裡的茶杯，蕭灑一撩長袍下襬，翩然坐到矮桌後的藤椅裡，大掌一攤，嘴角帶著一抹淡笑道：“自便。”

狄仁傑看著那飄但是去的背影，心有慼慼，就是不知此人緊握的拳頭裡藏了多少啞忍。比作昔日如果如此胡來，此時怕早已與尉遲過上好幾招了吧？

狄仁傑此時亦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他一句客氣說辭，尉遲真金就當實話去辦。堂堂一大理寺卿，竟然不懂宦海上那一套冠冕堂皇，這是他入大理寺前全然想不到的――即使是閻尚書那般樸重識才的伯樂，也未幾很多懂些官道，辦事事半功倍。

他本想身為大理寺卿，雖剛正不阿，但位置高位，也多少有點為官的油滑。可現在見了尉遲真金，說他是個隻懂嚴吏酷刑的木頭人不當，但說他是個豪情用事的婆媽之輩便更加失準。若真得描述他的為人，倒是比作那刺蝟較為合適。

尉遲真金聞言，嘴邊的笑容早無了蹤跡，又擺出那副當真模樣來：“何出此言？”

“為何有所坦白？”尉遲真金目不斜視的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天後命你我不分職位凹凸合力破案，並非賜賚你坦白的權力。”

也不知是因為天後聖威，還是尉遲真金與他又熟絡了一些。

不竭放大的赤眉碧目竟讓狄仁傑莫名心安，哪怕扯住本身的那人如同山洪，即將發作。

沙陀麵似菜色，趕緊將狄仁傑拉到一旁藤椅上按下，端出他醫官的架子來：“還等甚麼？再不接，你若想再接歸去便難了！”說罷拉著狄仁傑的手臂，擺好姿式。隻聽骨頭‘哢哢’兩聲，加上狄仁傑啞忍的悶哼，沙陀才悄悄將狄仁傑的手臂放下，心中好似大石落地：“我去取些活絡筋骨的藥來。”

“暗器？”尉遲真金往那鐵器上瞥了幾眼，蔑笑道：“這枚四角鐵釘，且不說上頭鏽跡斑斑，就是短長之處都未曾開刃，說是初習武的小二練習用的玩意兒都不為過。你說伏擊你之人竟用此物暗害你與沙陀？”

“恰是。”狄仁傑將布包攤在桌麵上，“內力深厚者，即便是得了一片枯葉也能奪人道命，何況是一枚鐵釘？不過大人此次倒猜對了，伏擊我與沙陀之人，並無殺心，純粹隻為刺探而來。”

狄仁傑走近大理寺，纔看到大門前的亮光，便見得一倒黑影落在本身麵前。他踉蹌幾步今後退去，哪知身材底子不受節製，正要今後倒去時便及時教一雙手緊緊抓住，扯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