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朱雀再臨上（補正）[第1頁/共3頁]

狄仁傑本日身著一襲玄色官服，隱在門後暗影處與尉遲真金遙遙相望。見那人官帽下茜色熒熒，神采龐大，便暴露個欣喜瞭然的笑容，好讓他放心起行。哪料尉遲見了他的笑容，不笑反怒，離遠都能聞聲那聲不滿的冷哼。狄仁傑稍稍驚詫，才邁了一步，那人已夾了馬肚，徒留一串馬蹄印子和飛揚的沙塵。

“叮鈴~叮鈴~”兀地傳來一陣清脆鈴鐺聲吸引了世人，那要回府的邁開腳了也踱了返來，這哭的也停了抽泣，個個都望著聲響傳來之處。

時近立夏，偶聞蟪蛄之聲，百姓穿著亦日漸薄弱。然時愈近立夏，便愈讓大理寺眾倍感焦心。

那老道聞言嗤笑一聲，模棱兩可道：“這否極泰來，便就是那否極泰來罷了。”

狄仁傑想起這茬，臉上神采一換，笑得詭譎：“沙陀，你用過早餐了？”

那老道捋了捋鬍子，停了步子轉頭望他。

尉遲真金待世人分道揚鑣，才往門內一瞥，正正迎上背手立於門邊的狄仁傑的目光。

狄仁傑撫掌一笑道：“甚好。”

要說此處靜得鴉雀無聲，倒也不儘然，若側耳諦聽，竟也聽得聲聲抽泣。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你們且拿著這兩月人為再尋個下家吧。”方府管家一臉愁苦，有力朝被攆削髮門的幾個下人揮揮手，也不管那幾人個個哭成淚人，回身便要往回走去。

晌午方至，街上恰是人聲鼎沸之時。

狄仁傑反握在背後的手掌緊了又鬆，側過身，一半臉孔便隱在暗影處，臉上倒是輕鬆的神采：“昨晚白紗樓事情，大人唯恐嫌凶再肇事端，叮嚀寺丞各率一隊人馬抓緊巡城，本身則單獨前去明德門扼守。”

沙陀瞭然般點點頭，忽地一轉眼眸，靠近狄仁傑低聲問：“那咱倆呢？大人可有叮嚀？昨晚臨彆前你說今早有要事與我說，又是何事？”

可貴有處清幽的處所，卻素縞飄飄，細看之下才知本來是那纔沒了主的方府。想昔日這鴻臚寺卿乃朝中一員重臣，專典外邦之貢品，亦掌蕃邦之禮節，這方漸深諳為官之道，非論是朝中抑或這長安城皆混得風生水起，這方府亦是風景一時，各方遣來辦理之人幾近要踏破這方府的門檻。哪料現在方漸一死，就似那樹倒猢猻散，好好一個門庭若市的處所倒成了門可羅雀的蕭瑟之地。

“領一隊人馬，巡查長安城以北。”

沙陀被狄仁傑那道笑容唬得神采一僵，隻覺這三月的日頭裡忽地吹起陣陣北風，冷得他不由抱肩打了一顫抖。

“鄺照。”尉遲真金朗聲喊道。

管家眸子子一轉，今後一退，恭敬一請：“若道長不嫌茶粗，可否到府內詳談？”

“狄仁傑，大報酬何恁早離寺？”沙陀一臉惺忪，挎著醫箱緩緩踱來。

翌日，晴和無風。

沙陀將一眾丫環攔下，又倉猝的側過身去，含混道：“借一步說話。”

鄺照於馬鞍上一抱拳，領命道：“是！”話音剛落，一隊帶刀緹騎便一揚馬鞭，往城北絕塵而去。

門前鬨了這麼一出，先前那被人攆出來的下人便留了一陣。可現在人一進府，他們這些被革的，還是得揹著承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