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漫漫長夜[第3頁/共3頁]

“比來我常在想，人間是否真有‘宿世不法’一說。我家世代耕讀，雖不是大慈大善，也絕非大奸大惡。我自幼熟讀賢人教誨，雖幼年浮滑自大學問，自問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莫非真是林某宿世造了孽，上天降下獎懲，非要我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李妃自嘲的笑著，“皇上的脾氣就是如許，越喜好越要忽視，最喜好的東西，要表示出不屑於顧。反而那些無關緊急的，能夠捧得高高的，歸正摔碎了一個，還能夠捧起另一個。”

看著眉頭舒展的包拯，林琅扶著石桌緩緩坐下。

李妃道：“當年，我被稱為後宮第一寵妃，實在手中半點權力冇有，不過是皇上在後宮豎起的靶子。有我擋在前麵，皇後就安然了，即便她把持宮務，即便她和我同時有身……”

“懷你的時候，後宮多少雙不懷美意的眼睛盯著我。日日殫精竭慮，夜夜不能安眠，懷胎十個月，倒像苦熬了十年，誰知熬到最後也冇能……”李妃慘淡一笑，“實在我早就明白，隻是到底意難平，當時天真爛漫，總覺得經心全意的支出，終有一日守得雲開見月明……”

開封府獲得林琅刺殺皇上的動靜，本該立即行動起來，可世人對天子印象不佳，反而對林琅的遭受非常憐憫。公孫夙來沉穩，決定先把常磊弄醒，問清楚後果結果再說。

展昭看了看天氣，“我去接大人。”俄然有些心神不寧……

李妃的嗓音，有過儘千帆的滄桑，也有光陰沉澱的質感。

白玉堂就更直接了：幫手救天子？不成能！幫手補一刀？樂意效力！

林琅幽幽歎道：“好笑我自大才高八鬥，竟是死光臨頭才覺悟，這句話另有另一層意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不能不死。比方我，一時輕易偷生，換來一世生不如死。”

趙臻心中一暖，不由得加快腳步，“母親如何坐在內裡，我扶您回房吧。”

看著麵前的林琅，包拯俄然有種‘終究來了’的感受。

趙臻冇說完，李妃卻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撫著趙臻的發頂婉婉道：“你覺得皇上昏庸無能嗎？他年青時也兢兢業業曾勵精圖治，也曾徹夜達旦批閱奏摺，也曾為天災*殫儘竭慮。你覺得皇上恨皇後嗎？他們相愛時也曾海誓山盟，也曾花前月下，皇上也曾握著皇後的手寫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覺得皇上殘暴嗎？他也曾用情至深，是皇後負了他……”

李妃麵貌美好，不笑的時候總有一種淺淺的、化不開的愁怨。

展昭更體貼包大人的安然，白玉堂天然跟著他。趙臻想了想，“我想見見傳說中的惠國公主，徒弟隨我同去吧，惠國公主和林琅畢竟伉儷多年，或許她有線索。”

趙臻有些思疑，皇上實在不像會心軟的人。

常磊緊抿著嘴唇，牙根兒咯吱作響，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