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頁/共3頁]
想到了此處,眼色倒是不由得一凝。
但是……隻見那錦衣的公子不過緩緩翻了幾頁的《尉繚子》,臉上本來漫不經心的笑意怕是隨即立時斂上幾分,神采莫名,再又往前翻了幾頁,這回瞧得倒是當真,一字一句,似是揣摩的細心。
那錦衣公子便道,“倒也是可惜。”
那錦衣的公子思忖道,若非見這冬衣的士子舉手投足之間讓人側目標姿勢,怕是他也不會臨時起了幾分的興趣來著攤子上瞧上一瞧,若非這擺在了攤子上筆法獨特,渾然一體的山川畫卷和那自成一脈,很有風骨的瘦金體的書法,或豪宕曠達稍顯狂態的驚才豔豔的短句題詞,再然後……便是那本他瞧上也要驚世幾分的《尉繚子》,若非各種,他也不會與此人起了幾分扳話的興趣。
心下雖是奇特,然林子清顧念也不過是隨口之言,便是一言一句的答了下來倒也是無妨。這當朝的天子倒是聖明,暮年便已廢了那不準天下之人議政的蠹令,堵不如疏,這天下也是畢竟躲不過這天下之民的悠悠之口的。
本身不過隨口答上幾句,那人卻像是問得恰是鼓起,竟是一副寸步不讓的模樣來?
至於那尖鴨嗓子的男人於他說來“賣畫的,賣畫的……”,林子清卻隻當是半分也未曾聞聲。
……
林子清便是答道,“故交所托之物。”
那錦衣公子又道,“故交安在?”
——武林自強。武林中人向來不議朝政之事,不以朝政為伍,然……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本是至言。若本國大變將起,義氣之輩畢竟不會真正置若罔聞,又然,天下武林中人,率性負氣,多為草澤之徒,用之,不若一盤散沙,由是,不若由武林自行推舉武盟,聚天下武林之輩為眾,自成一脈,自行法律,武林之徒多為貪名之徒,律令已詔,武盟一出,天下武林必群起應和,武林之禍,當不敷為患。
倒是那奇特的男人跟在了一個一身華服的錦衣公子身邊,林子清瞥過一眼,是長安最貴的那幾匹雲段子再由長安最好的織女紡織成的衣裳。林子清雖不是個對緞子很有研討之人,眼色卻到底還是有的。
他倒是一心覺得那青衣的墨客是個心高氣傲,甘心隱士之人,若非如此,便是憑著那人的書畫,或是一手好詞便可去本地的權貴之人中混個門客或是幕僚之輩,又何至於到了這般落魄的要靠賤賣書畫覺得生存的境地?
鬼才:鬼神莫測之才,世出無一,驚世之才。
——小模糊於野,大模糊於市,
腦中立時便是一片的暈眩之感,林子清眨眨眼,頓覺立時彷彿四周刹時清淨了很多。
林子清冷靜抬眼看來,那錦衣公子看向他的神采之間倒是愈發的溫和慈愛,看了那人的年紀,應是剛過而立的年事,身後跟著幾個侍從,粗粗看來,像極了一個走馬章台的大族公子,或許尚是生於權貴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