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仲夏之夜[第2頁/共4頁]

塞拉菲娜揉了揉眉心，手掌投下的暗影遮住眼眸，冇有人曉得閃動此中的光芒有何意味。烏黑色的新月高懸天涯，換作平常路迦早就催她去歇息了，但是此時現在，他所能做的就隻要看一眼窩在沙發裡的女孩，並且遞上一杯安神用的花茶。

“但你冇看過她想脫手殺人的模樣。”塞拉菲娜喝了一大口茶，微熱的液體將她喉嚨裡的酸意沖刷下去，本來難以開口的話語彷彿變得輕易了一點點。“十年以來，我從未思疑過她想殺我。雙胞胎隻是煽動，她倒是實實在在地伸開了弓箭──並且不是被迫的。雙胞胎當時隻是鎮靜。她卻毫不驚駭地在笑。”

路迦便又沉默下來。過了一陣子，塞拉菲娜戳了戳他的肩膀，“哼歌給我聽吧。”

路迦隨之墮入深思當中。正如塞拉菲娜所說的一樣，桑吉雅是今後事中獲得最大好處的人。迪齊索身後，多拉蒂天然會邁向激進一途。塞拉菲娜當初殺了格列多，已經是黃金家屬眼裡的叛徒了，現在再死一個，對他們而言不難瞭解、也不難解釋。

被人劈麵戳穿，路迦的神采也冇有一點不天然：“妳覺得統統事都是我在暗中籌劃的？”

內裡每一件事全數都是彆人做、或者是他早就說好的，路迦所做的隻是頻頻擺佈她的決定，將局勢拉向無益於他的一方。這已經不能用庇護欲來解釋了，路迦連最關頭的題目都冇有問過，便幾近達到了本身的目標。

她冇有看他，也一言不發地鑽進他懷裡，兩小我窩在一張不算大的沙發上麵，有點擠，但他們都能夠忍耐。塞拉菲娜將右耳貼在他的胸膛之上，感遭到他將手臂攏在她腰背之間，耳邊是規律的心跳聲，身前有彷彿汲之不儘的體溫。她過了好久才找到本身的聲音，開了口倒是冇頭冇腦的一句話：“或許……他在阿誰時候，也感覺是我動手。”

“當然不是。”塞拉菲娜用手背試了試本身的臉頰，訝然，卻更憂愁。冇錯，她想通了的一刹時當然感覺很幸運，可這不是個好機會。起碼不在今晚。“你明曉得我想說甚麼……”

塞拉菲娜靜思半晌，彷彿是找到甚麼眉目，猜疑地看向路迦。

“我想來想去，獨一有動機又有才氣的人，彷彿隻要她一個。”說到這裡，塞拉菲娜終究抬起了頭。她幾近孔殷地對上了路迦的雙眼，彷彿試圖肯定本身身邊另有其彆人在。路迦在她眼底仍然找不到淚光，但她的眼神讓人莫名地溫馨下來，彷彿連本身的雙肩都變得沉重。路迦終究明白過來，她悲傷，卻更擔憂以後。

固然，這對父女在他眼中遠遠稱不上和諧，但路迦曾經目睹過他們拜彆時的相擁，迪齊索當時的不捨與珍惜絕對出自至心。塞拉菲娜也理應曉得這一點。她親手殺死了迪齊索此中一個血親，後者也的確親手將她逐削髮族，兩人之間有恩有怨，但內裡冇有一件事，是在他們另有其他挑選的環境之下而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