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綠眼毒蛇[第3頁/共3頁]

“陛下！”冷冷的女聲傳來。

轎伕的步子驀地慢下來，而後轎廂著地。

“您是否見到了……”

塞坎達斯的神情便凝住了，像是看到了從冥河對岸返來的亡魂，驚駭又歡樂，微張的乾枯唇瓣間泄出兩個音節：“克裡－－”

而埃莉諾已然步入大廳傾瀉出的亮光中，燈台的紅光將她的髮絲照得如一團超脫的火。

安東尼斯便低低笑起來：“也是，我能夠會忍不住把你留在那邊。”

米哈爾笑著向埃莉諾欠身：“我送您下山。”他頓了頓，眼風朝旁一掃。

這麼說著，他側身一讓，聚在宅邸門前開闊天井中的人群隨之映入埃莉諾視線。使團中的幾位貴族大人頭見麵竊保私語，塞維爾等三名神官竟然也遠遠站在一邊等待。

科尼塔司急著刺探動靜，埃莉諾報以奇妙的淺笑：“這裡是塞坎達斯大人的宅邸？可不能讓他久等。”

“八國那群蠻橫人彷彿因為我帶走了你急到手足無措，”天子笑眯眯地轉向埃莉諾，“如果我留你過夜，他們會作何反應？”

埃莉諾麵色不改：“既然陛下有要事相談，我不敢再叨擾下去了。”

小個子使臣便會心，連聲告罪：“當然，是鄙人思慮不周……”說著，他恭請埃莉諾先下轎。

科尼塔司也不難堪，若無其事地站直提及調皮話：“塞坎達斯大人籌辦了酒宴，我餓得兩眼發黑，這下終究能開吃了！”

“使團的驛館……”

下台階時轎廂微微顛簸前傾，埃莉諾卻全無向外張望的心機。米哈爾這句飽含深意的話究竟在表示甚麼？這是否與阿默斯的力量對安東尼斯不起感化有關？

“我敬愛的皇後會為我試毒，”安東尼斯向她斜掠一眼，慢吞吞隧道，“抱愧，埃莉，我冇能把皇後的位子留給你。”

“八國動靜閉塞，我並不曉得你已經有了皇後，”埃莉諾興味盎然地眯起眼，“她是位如何的密斯？”

“安娜大人。”埃莉諾先施禮，纔不動聲色地打量來人。

“啊呀，”阿默斯訝然抽了口氣，“我本來想說的是儘快找到新的獵物由我吃掉，但你說得對，”他彷彿潤了潤嘴唇，“神官的靈魂那樣純粹甘旨，是最好的體例。題目隻在於……我的埃莉諾，你是否忍心？”

不等埃莉諾答覆，絲質簾子施然落下，轎伕已穩穩抬起轎廂前行。

“用過晚餐再走？”安東尼斯與埃莉諾並肩登上石階分著花圃，彷彿隻是隨口一問。

“陛下。”雲宮總管恭敬地從宮殿廊柱後冒出來，附耳向安東尼斯通報了幾句。

埃莉諾話中帶刺：“你一向向我誇耀本身的強大，可比來卻頻頻受挫。”

“在弄明白氣味泉源前，我不建議那麼做。”阿默斯咂舌，“我還要用心重視塞維爾的狀況，幸而比來他一向很循分。”

“也好，晚餐就留到下次。”安東尼斯利落地放開她，徑直朝宮闈深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