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兩清[第3頁/共4頁]

清瑜徑直朝紅衣少女走去，而後者正站在原地不緊不慢地用手絹擦拭臉上汗水，神情沉寂，看疇當年便如人間一陣清風、一輪明月，無塵無垢。

人畢竟是要朝前看的。

清瑜一歎：“想必你也猜到了，靜貞便是自出與棲梧季氏同為十二柱國的渭源北辰氏。不過北辰氏與我季氏分歧，十五年前，上一代家主、靜貞的父親俄然隕落，靜貞的母親大受刺激之下難產生下靜貞，就此纏綿病榻。自此以後，北辰家幾近墮入了內鬨，靜貞的叔叔伯伯們都各故意機。若不是靜貞的爺爺當機立斷宣佈靜貞的大哥為下一代家主，在其生長之前由靜貞的二叔暫代家務，恐怕……”

清瀾彎了彎嘴角道：“秦師姐既未拜師，我等以修為相論又有何不成。”

清瀾將茶碗放在桌上，微微垂下了稠密的眼睫，諱飾了眼底的悲慘淒愴。

靜貞點了一下頭道：“很好聽。”

清瀾又向兩方人先容相互，得知北辰靜貞是術峰弟子今後，秦咫羽有些不平氣地鼓著臉道：“如何都去了術峰了？法峰明顯也不錯的……”

靜貞的腳步頓了頓，“你之前已經說過了。”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表情豈不暢快。

發覺到清瀾身上披髮的那種哀思，靜貞冷凝的神采也和緩了很多，許是向來未曾安撫過彆人，她有些笨拙地轉移話題道：“我曾聽聞，清瀾是在六歲的時候才被留真爺爺找到的？”

壺托在她的手指間，水流悠但是下，彷彿形貌著一幅精美的工筆劃，一點一點，一筆一筆從心底暈染而出。

她悄悄閉上眼睛，迄今為止，她還不能忘懷宿世幼年的本身方纔知事時的那種惶恐。冇錯，就是惶恐。完完整全的不知所措，不曉得該如何在族人歹意和冷酷的眼神下活下去。這點在宿世母親去後達到了顛峰，已經必定的驚駭和孤傲，始料不及的哀思和愁悶，若不是在母親臨死前承諾她必然會好好活下去，恐怕她早就崩潰了吧……

初見時的清瀾，娟秀端莊，沉寂和順，但眼底總帶著點鬱鬱和黯然。但現在不知是不是碧海藍天的烘托之下，她竟模糊感覺清瀾像是離開了甚麼桎梏般，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

清瑜道：“還冇有給你們先容呢。清瀾，這是北辰家的靜貞mm。”又對北辰靜貞道，“這是我的七堂妹，清瀾。”

這聲音一下子使她稍稍感遭到了一絲實感，清瀾微微一笑：“清瀾不過學了外相罷了。”

靜貞淡淡看了清瀾一眼，深思半晌道：“也罷。”

“那是為甚麼？”彷彿是清瀾的語氣和神情不假，北辰靜貞皺眉問道。

清瀾一雙墨瞳裡波瀾微動，但很快又規複安靜，她不由一笑道：“不必如此。”

北辰靜貞一挑眉，神情略帶倨傲，卻不令人膩煩：“但是留真爺爺的孫女？”

秦咫羽連連點頭，這還是她這些年來頭一次擁戴對方的話。

讓旁觀的四人從神采到心間都漸漸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