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蜻蛉[第3頁/共3頁]

遂命數名侍女合力搬上來一個沉重的楠木箱子，內裡妥貼的安排著熏上高雅熏香的卷軸。

光君剛從窗戶裡被拉進房中，訂交的手就被緩慢的甩開了。

剛完成了本日功課的光君，待右大弁查抄首肯後，行了一禮，道：“光前幾日，不慎丟失了教員親賜的字帖，特來告罪。”

右大弁撚著又細又尖的斑白的山羊鬍，一麵感慨，一麵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向對側的蜻蛉式部卿親王對勁地點了點頭。

光君垂下頭，盯著本身的腳尖，輕聲問：“朱雀哥惱我了麼？”像是被深沉的哀痛覆蓋著，很難過的模樣。

他微微抬起窗戶上的紙隔板，暴露一絲裂縫，冷酷的望過來，一言不發，手動了一動，就要把窗戶合上。

右大弁笑道：“無妨事。這幾日正可換上新一批字帖，牢記勤加練習。”

兩人相對無言，屋內氛圍很壓抑。

右大弁有些記唸的漸漸展開，摩挲這角落處筆跡清秀的署名道：“這是小女阿椿三年前結腰典禮上所作，也是對勁之作。因與山茶同名，乾脆隻署了個‘椿’字。……隻可惜她這兩年身逢不幸，精力不振，已不再提筆了。”

光君艱钜地爬窗戶翻出去。

他一時心如鹿撞，魯莽上前，隔著簾子握住了那人的手，衝動地結結巴巴，申述衷情：“徹夜的月色真美啊。”

光君回淑景舍時，特地繞路去了弘徽殿。讓惟光望著風，他兜了一兜小石子，一粒一粒砸著朱雀寢殿的窗戶。終究砸出一張帶著濃厚黑眼圈的慘白的臉來。

手牽手向門口走去的兩人現在並不曉得，蜻蛉式部卿親王的求愛路還很長。

朱雀沉默著與他對視，終究讓步的伸出了手。

他若無其事回椿姬身邊，絕口不提此事。

兩人異口同聲道：“就且再給他最後一個機遇。”

光君仰起臉，與蒼互換一個眼神。

又過了好久，他收到一幅畫，盛極的凝露山茶花上添了一隻蜉蝣，振翅欲飛，羽翼晶瑩。

……

他們此時正躲在右大弁家女眷居住的配房旁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