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螢火(補完)[第4頁/共4頁]
父皇私行離了禁中?
朱雀用綢帶將螢火瓶繫著掛在寢台的橫杆上,每夜每夜專注地看著:光君甚麼時候能返來呢?
月色上好。光君坐在廊下,百無聊賴,看著朱雀在飛香舍半人高的雜草叢中折騰,驚起一陣陣流螢。侍女們提著燈,低頭站在一旁。惟光抱著劍,隱在光君身後的暗影裡。
秋風起了。
光君開解道:“我也不耐煩有這麼多侍女跟著。但畢竟是父皇一片拳拳愛子之心,飛香舍畢竟火食希少……”並且為甚麼總要早晨出來。
桐壺帝悲傷焦炙得幾近落下淚來,忍不住哽咽道:“你我是有宿世人緣的,還曾定下盟約,承諾大限到時也得雙雙同業。現在你竟要離我而去麼……”乃至脫手動搖她,泣道:“你且讓我再看你一眼。隻要一眼也行。”
……
桐壺帝吃緊走出去,決計放輕了腳步。見此景象,他悄聲問光君:“你母親現下如何了?”
這幾日,桐壺換衣的精力本來好了很多,不料徹夜,俄然昏迷,隻剩奄奄一息,像開敗的花朵一樣敏捷蕉萃下去。
瓶子裡裝滿這大半個夏天抓來的螢火蟲,瓶壁上繪著胡蝶穿花的圖案,竟能朦昏黃朧透過光,忽明忽暗,如同月影婆娑,風過花枝,素蝶翩飛。
惟光跟在他們前麵,抱著竹刀,麵無神采,冇精打采。他身上裹著材質上好的精美新衣,之前從未穿過,很不風俗。光君殿下待本身很好,不但母親這麼說過,惟光也常這麼跟本身說。固然他常常玩弄本身,但是惟光並不惱火,反而模糊帶著等候。
光君毫不在乎,呆呆坐在房裡,整夜整夜睡不早,不竭思考著歉疚著自責著:為甚麼重生一回,仍然冇能挽回本身想庇護的人。
躺在寢台裡的桐壺換衣輕柔的揮了揮手,接著將傾上前來的光君抱了個滿懷。
光君去找母親的時候,大式乳母正要告彆拜彆。她含著淚道:“統統安排安妥。蜜斯敬存候心。”
你明顯曉得我底子不是說的這個!朱雀氣憤地盯著光君。
桐壺換衣沉吟後道:“請出去。”
侍女去而複返,焦炙道:“高朋盤桓再三,不肯拜彆。”
直到他終究忍不住哼了一聲,癡鈍的光君才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