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約會[第3頁/共3頁]

我趕緊反手去握他，隻抓住了最後的小拇指。我用力地低下頭，聲音節製不住地發啞顫抖：“我能……握你的手嗎？”

然後他一用力，我就像一隻米袋被他提溜了起來，他的手扣上了我的腰。

我跟他站在神刀闊斧般峻峭的千刃崖壁邊上，正揣摩著他這地兒是不是有我不曉得的密道能夠下山，可還冇揣摩出甚麼來，就感受一隻冰冷的手抓住了我的後脖子。我嚇得一個激靈，耳邊傳來東方的聲音：“彆亂動。”

東方垂著眼冇搭話，腿後跟有一下冇一下地敲著桌子。我見了，內心便有些冇底，他這是想去還是不想去？我偷偷瞅他一眼，又感覺他的神采比平時慘白，有些薄的唇，也有些發白。這讓我心頭格登一下。

那天，我一整天都守在小沙鍋前，用了五種米，八方食品，外加桃仁、杏仁、鬆子、瓜子、白糖、紅糖、曬乾的葡萄，熬了整整一下午，熬得紅豆都成了紅豆沙。我給東方那一碗多加了一勺糖，給他端出來，本身蹲在簷下一邊嗬氣，一邊捧碗喝粥。

臘八節那天，又下起了小雪。

“謹慎。”沉默半響，東方說著，就要放手。

日子真是太好過了，我竟忘了那件事。

他聞聲我聲音裡的笑意，有些憤怒地咬了咬唇，嘴上更加不饒人：“哼，不過下山湊湊熱烈就能把你歡暢成如許，冇見過世麵！”

普通要出入黑木崖，得過三道鐵門，搜三次身，還要坐竹簍，但東方是教主，他明顯不肯坐在竹簍子裡給人拉下去，太冇有一教之主的嚴肅了。

一隻涼涼的手敏捷地扶住了我。

即便隔著厚厚棉衣，我彷彿都能感遭到他手上涼涼的溫度。

趕廟會的人很多，販子巷坊人頭攢動，細雪如塵，掩映於炊火燈市間透出一股清冷昏黃的美意。我與東方並肩走在擁堵人潮中，不成製止地摩擦著肩膀與手臂。

我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好半天，才恍然想起，平常百姓家的女人倒是常在廟會上偷會情郎的，偷偷拋下一方題字的錦帕，約好月上柳梢頭相見，幽會一整晚。東方比我大了近十歲，又俊美多金，冇有當教主之前，想必也有很多女子邀他一同逛廟會吧？

從千百米的高崖一躍而下，暴風劈麵而來，耳邊呼呼作響，我那本來蠢蠢欲動的心差點停了，嚇得神采煞白，緊緊閉著眼，像一具生硬的屍身一動不動。

我昂首，直直對上了東方幽深的眸子，兩人都冇了行動。

東東東方摸我腰了，他摸我腰了！

不敢看他，好久好久以後，似有一聲無法的低歎傳入耳中，隻感覺拽住的手臂微微掙動了一下，柔嫩的廣大衣袖便遮住了我們交握的手。

我便也假裝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