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共浴.下[第1頁/共5頁]

俄然激起的水聲讓我從回想裡擺脫，展開眼，仍然是滿盈的白霧。東方背對著我坐在浴桶裡，溫熱的水漫過他的肩膀，他稍稍扭頭看了我一眼，隻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行動，卻牽動著他後背的肌肉都生硬起來，臉上緊繃的神采與宿世如出一轍。

那兩扇雕花的長窗閉合前，我瞥見了他絕望的眼睛。

掌心掠過一條疤痕，阿誰處所平坦，隻剩下一個分泌的小孔。

我想起之前，第一次見到東方的身材，也和現在的景象差未幾。當時，我是一個傻乎乎的小侍衛，有幸跟在教主身邊就已經歡暢得連尾巴都翹起來。我冒死去奉迎東方，因為我很驚駭，我怕再次回到阿誰雜役小院，我受夠了被人呼來喚去、遭人唾罵的日子。比起來，在東方身邊的日子誇姣得就像一個悠長的夢。

在那一刻，我俄然明白，東方不敗不是我內心阿誰完美無缺的神明，他也是一個淺顯的人，他有喜怒哀樂，他也會哀痛，也會痛。

東方苦笑了一下，低下頭。

腦袋裡轟然一響，我就傻在那邊。

東方的聲音變得晦澀。

當我抱著衣服走出來，我看到的是，一掛的東方。

“……好。”

饒是宿世見過，我仍然一驚，僵了一下以後，我立即轉頭看東方，他自我厭憎地撇開了眼睛，慘白如紙的臉，像是一個在等候上斷頭台的極刑犯。

“我本來也想殺了你的，但是你總給我一種很奇特的感受，你第一次來的時候，臨走時看了我一眼，那種眼神竟然讓我下不了手，厥後你每次來，都能帶上很合口味的飯菜，我就想，多留你幾天吧，或答應以讓你到內院當個廚子，畢竟這個世上，連一個知心的廚子都很難找到了。可我冇想到當時候你竟然那麼大膽，我當時真的想殺了你的，但是你看我的眼神太哀痛了，我聞聲你說不要哭，內心很驚奇，我東方不敗自懂事以來便未曾掉過淚了，如何會哭？明顯感覺很好笑，但是看著你，內心竟也跟著難受起來，至今我都不明白當時我是如何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把臉埋在兩隻胳膊裡，隻暴露兩隻通紅的耳朵。

厥後很多天，他都不見人影，他冇有再回過內院。我一小我住在他的房間裡，對著已經乾了的地板發楞，明顯已經看不見那天流得滿地的水，麵前卻還呈現地上暈開的一灘暗色水漬，像是悲哀的眼淚。

我也冇有動，我的手仍然本分地放在他的腰上，冇有往下一寸。我曉得我這是在逼他，但是他本已決定要麵對，我便不會讓他臨陣脫逃，不然我驚駭他再也不肯對我暴露至心。我要讓他曉得，非論他甚麼模樣，我還是情願守在他身邊。我不想再瞥見他那種絕望得有如心死的神采，我也不想再見到他墮淚。

我俄然感覺熱得受不了，上麵也模糊有昂首之勢。我冒死壓抑著體內復甦的*，彷彿欲蓋彌彰普通，我拿過搭在桶邊的布巾和肥皂，往東方身上抹。

你有冇有神馳過一小我？

“彆咬，東方，彆咬了，”我心疼地親了親他，用舌頭舔著他唇上的牙印，“彆怕，彆怕，我不會分開你，不管產生甚麼我都不會分開你，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