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露宿[第2頁/共4頁]

他的聲音非常輕，這麼說話時，像是用心在我耳邊吹氣，我忍耐著渾身的躁動，用力嚥了咽口水，然後東方兩隻手俄然箍住了我的腰，然後我直覺東方的掌心冒出一道刀鋒般的氣，猛地在我腰上劃過，“呲啦”一聲，我的腰帶就成了碎片。

東方臉上已經漫上潮紅，本來鋒利明朗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呆呆地望著我。他用這類醉酒後懵懂的眼神看了我好長一會兒，靠在我肩上的身子一點一點滑下來，上半身一下枕到我大腿上。

隻要持續扯謊。

我現在很悔怨從宅子的廚房裡拿了這壇酒，真要命，我如何忘了宿世賈布這小子也跟我一樣，是個夜夜眠花宿柳的貨品。

我趕緊用手扶住他的頭，他卻把我的手抓過來，貼在臉上，喃喃自語：“楊蓮亭，我有點熱……”我不知該如何答覆他，我的身材也彷彿有邪火亂竄，這酒怕是比我宿世喝過的那種合歡酒還要霸道些，明顯是專門賣給江湖人的，不然東方內力這般深厚的人，就算冇有防備地中招，也不會這麼快就落空節製。

我更加冇法向他說出本相，並不完整因為這件事過分驚世駭俗，而是我心虛罷了，宿世我那樣對他，他如果曉得了，會不會今後討厭我？

毯子非常厚，腳邊另有火，席天幕地的，我卻一點也不感覺冷。四周隻要微小的蟲鳴，我能聞聲東方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如寺廟和順的鐘鼓聲，有一種讓人放心的力量。他抬頭喝了一大口酒，彷彿感覺味道不錯，又咕咚咕咚飲了好一些，才遞給我，我不像他那般愛酒，就當作解渴喝了一口，但身材立馬就火燒普通熱起來。

小孩隻是垂下眸子看著我的手，然後輕聲說：“我冇遇見過好人，以是不曉得好人是甚麼樣的，如果你是好人，那我也跟著你當好人。”

我昂首看他，他也恰好望著我，暗淡的光芒中他的神情晦澀不明，我再次重重扣頭：“最後，懇就教主當即改道，將嵩山派之事交由桑三娘措置，小人願陪教主親身前去江南查明任我行破牢逃脫一事！”

趕了一天的路，天垂垂暗了，馬車顛簸得短長了，在侷促的山道中疾走，馬蹄聲驚起了群鴉，嘎嘎地叫著，倉促而飛。

就這麼死了，我乃至不曉得我與東方有冇有一個像樣的宅兆，我想任我行不會有這類美意，隻怕隨便往亂葬崗一丟，讓野狗烏鴉啃得零寥落落了吧。

我摸摸他的頭，心想他能夠不太明白好與壞，但他身上有一種剛強，如果當初向他伸脫手是其他甚麼人，他也會不問是非地跟隨對方，我能看出他孤介的性子下有一種少有的潔淨，像他格外清澈的眼睛，這是一個會將一飯之恩銘記一輩子的孩子。

我：“……”

“楊蓮亭……”

“嗯？”

樹梢上動了動，樹葉裡探出來一個腦袋，我正想叫木統領，成果還冇出聲，就聞聲嘩啦啦一陣響，木統領彷彿看到我們膠葛的姿式，嚇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一臉非禮勿視地閉上眼睛，忙不迭地抱起小孩，一下飛掠出了幾十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