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醒來[第3頁/共6頁]

木統領頓了頓，冇有聞聲東方的迴應，隻好再次叩首：“部屬懇就教主當即回黑木崖主持大局！”

頓了一瞬，有人問：“東方不敗摟著的阿誰穿得花裡胡哨的，是他的女人？”

傷勢比我設想中好得快。

東方也鬆了力量倒在我懷裡，一下如釋重負。

“好了。”我說，頭的確不那麼暈了。

漸漸的，又像是有甚麼力量要將我往外拖拽，那力量很大，像是能把我的神智從身材裡剝蠶抽絲普通抽出來，我內心有點發急，感覺本身又浮起來了，我拚儘儘力往下沉，我有一種可駭的預感，這回分開，就再也回不來了。

五嶽劍派：“……”

“嗐，你們都不曉得，那可不是甚麼女人，是他養的男寵……”

東方卻不驚奇，神情平平，隻淡淡地問：“何事？”

頃刻，一片嘩然，刀劍脫鞘之聲幾次響起。

“聞聲…你…哭了…舍…不得……”

“不可！”東方的眉毛一下擰起來，“你得跟我在一塊兒，我必須看著你，如果……”他的神采一下變了，眼眸垂下，聲音也輕了，“我不能讓你再分開我了，我……”

費了半天勁，也隻能斷斷續續地蹦出這幾個字，話冇說話呢，喉嚨裡俄然一陣腥甜，哇得吐出一口黑血，整小我又脫力，寂然撲倒在東方身上。

麵前也有了光，突然展開時渙散恍惚的視野緩緩對上，一點一點變得清楚，我瞥見了東方通紅的眼睛。

這語氣聽起來有點凶，含著指責，但尾音的顫抖泄漏了一絲委曲。

“餓嗎？”他又問。

感受被人緊緊地抱住，腹部被擠壓得疼得鑽心，但我卻越來越感到復甦。四周還是渾沌，我冒死想要展開眼，卻做不到，冇力量，頭暈，甚麼也看不見都覺天旋地轉，胸口像是要炸開了，彷彿有誰把一塊石頭壓在我胸上，一點也呼吸不過來，憋得慌，耳邊都嗡嗡響，手指冰冷發麻，那種麻痹的感受一向伸展到滿身。

沉重得像是灌了鉛，我極吃力地抬了抬手。

東方麵無神采走過來。

我俄然想起離魂時見到的場景，他老是沉默無言地坐在那邊，握著我的手，從淩晨到傍晚，無數光影從他身上掠過，入夜了又亮，他都如許垂著眼睛坐在那邊。

我膩歪在東方身上，枕著他的大腿，摟著他的腰，吃著他碗裡的豌豆黃。

我說：“你睡吧。”

“你不配曉得。”

我很擔憂他，他這般患得患失的模樣像極了宿世。

慘不忍睹。

“我不會分開，睡吧，你累了。”我緊緊抱住他，揉了揉他的頭髮。

他抬起眼睛，黑漆漆地眸子凝睇著我：“你現在不能趕路。”

我仔諦聽了，聲音是木統領收回的。他不愧是夜梟衛的統領，明察暗訪最善於。

藥先生不肯分開村莊，他說平一指與他的醫術不分伯仲，現在的傷勢他措置起來遊刃不足，不再需求他日日看顧了。分開時，回望這個悄悄地沐浴在老舊傍晚下的村落，微風燻人，心想如有一日老了，在此處安度暮年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