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平局[第3頁/共5頁]

十長老固然資格老，但卻不是個個都是技藝高強之輩，他們很多人是八十年前攻上華山的那十位長老留下的先人或者親傳弟子，恒山派的老尼姑他們都打不過，不要說泰山派的天門道人，少林寺的方證大師，衡山派莫大先生，而我們教中卻幾近找不出能夠與他們幾人對抗的人物。

武功也在練，以往當雜役，白日裡都要乾活不得空，隻能深夜裡摸索，或是一小我偷偷在竹林裡練刀法。厥後跟著東方外出，日日也冇有偷懶，偶爾東方見了也會指導我幾句，宿世東方教我的我也還記得，可這練武一事彷彿天生就與我不對盤，如何練如何白搭工夫。到最後連東方都看不下去了，忍了好久還是說：“楊蓮亭，你不是這塊料。”

而此時東方已看到了卷尾，我不由獵奇湊疇昔瞧瞧結局。白娘子壓於雷峰塔，許宣剃度為僧，在雷峰塔下修行了平生，平生青燈古佛，寡言沉默，最後坐化而去，臨死前留下八句詩，詩裡有一句看得我心頭猛地一跳：“化化循環重化化，生生竄改再生生……”

話說出來我本身也愣了一下，本來不但僅是東方會不安，我內心也冇底。

許宣會不會也與我普通身後又回到了疇昔？回到他與白娘子相逢之時，西湖長堤，煙雨當中，那紙傘下的女子一身白衣纖塵不染，隔世回望，笑意未減。

他俄然抱住我，然後他也低下頭，與我麵劈麵，看著我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說：“我不感覺，我一點也不感覺。”

隻剩下我們兩人，我看著東方的眼睛，隻感覺內裡的統統喧鬨都遠去了，內心眼裡隻剩上麵前這小我，這雙眼睛是我常常會夢見的，和順清潤，眼尾微翹，淚痣一點。

就在煩惱之際，風中俄然飄來了一縷琴音。

我笑著目送他遠去，內心道，明顯內心很受用，還要裝！

東方又說：“冇乾係，我承諾會庇護你的，不會武功也冇乾係。”

左冷禪使得這招叫做“泰山十八盤”，五步一轉，十步一回，劍法詭異多變，緊接著，在逼近東方時，他又驀地使出一招“天外玉龍”，長劍自左向右吃緊地削去，整小我如同捕食的獵鷹騰起，裹挾著迫人氣勢自取東方命門。

五嶽劍派也在嘀咕，還未選出第二次對決的人選。我扭頭瞥了東方一眼，已經輸了一場，他一點也不焦急，悠落拓閒地端起小桌上的毛峰吹了吹茶末子，施施然地抿了一口，然後低頭翻過一頁書。

這時，東方聞聲了我的話，在我懷裡皺了皺眉，我抱著他走回船裡，在他耳邊親了親，說：“東方，我甚麼都不會，非常冇用，你不要嫌我。”

十長老趕緊上前稟報：“教主……”

想到這，我往船上頭瞟了一眼，葉開倒是小我物，但他情願為神教賣力嗎？

我垂眼苦笑。

話雖如此說，但這軟飯還是吃得我內心堵得慌。

琴聲悠悠，又廣寬又哀婉，像是從刀光劍影的蒼茫關山傳來，北風怒號，笳鼓悲鳴，大雪滿弓刀，夾在漫漫風雪中，哀淒蕭瑟的曲調在渺遠的夜空中盤桓，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