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生[第4頁/共4頁]

最後一句，他說得輕描淡寫，但上麵聽著的長老們卻連風濕病都快犯了，一個個偷偷遞著眼神，但最後還是冇有人敢站出來。

我與東方抱走了一隻最小的，白底黃點，兩隻黑圓黑圓的眼睛，奇蠢非常。因而兩人一狗邊玩邊看，江湖仍然是阿誰江湖，是非不竭，我們仍然生在江湖中，卻冇了任何滋擾與拘束，隻要我們兩人。

小孩老是用憂愁的目光看著我，他說我俄然就老了很多。我也發覺了，我的腿腳越來越不矯捷，眼睛也花了，偶然候一句話反幾次複說了好幾遍而不自知，但我內心並不感覺傷感，人老了，總會有這一步。

“願此生終老和順，白雲不羨仙鄉，惟願取，恩典完竣，地久天長……”

我纔不捨得將他孤零零地留在大家間，統統生離的痛苦，統統死彆的哀痛，他都不需求經曆，他隻需求握著我的手，然後放心安閒地睡去，與他三生石旁再次相逢，就好。

我們都做好了籌辦，生命已經隨年代流逝，冇有人能逃脫生老病死的循環，我與東方也一樣，究竟上，這平生已經很好很好，我已經冇有遺憾了。

路邊的白檀花開得恰好，香悄悄傳來。我蹲下來，揹著東方漸漸往前走，不知要到那裡去，但是心卻歡愉至極。

我轉過身。

東方冷哼了一聲，還想說甚麼，我小聲道：“……夠了。”

我與東方再也冇有分離過，我們走過了很多處所，看遍了人間風景，光陰倏忽而過，再回顧時，青絲已成白髮，我們都老了，走不動了。

我一小我住在花圃裡，不要任何奉侍的人，這個處所對我而言是不答應任何外人踏入的，我也不需求除了東方以外的任何人，我如許很好，隻是在沉寂的深夜裡，睡在徒然空出一半的床上，會有一點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