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彆哭[第2頁/共3頁]

一個四年，兩個四年，就像當時你想要的那樣兒，餘後一個又一個的四年，青絲變白髮，荒土立枯塚，我都陪你，再也不讓你等了。

夜深時分，閉上雙眼，就能在夢中相逢。夢裡的東方比較和順，是我熟諳的東方。

又沉默了半響，他有些不天然地問：“本座之前……是不是見過你？”

他冇甚麼力量，隻能仇恨地將針一點一點推入，我疼得兩眼一陣陣發黑，盜汗淋漓，有很多汗滴入了我眼中，一片刺痛，可我把眼睛瞪得很大，一眨不眨，我想再看他一會兒。真該死，我竟然忘了他的模樣，我如何能忘了他呢？我要把他的模樣記得熟一點，更熟一點，最彷彿火烙似的烙在腦筋裡，上窮碧落下鬼域，一根頭髮絲也不準忘。

若不是東方不敗方纔轉醒，非常衰弱，還不能動內力，我已是一具死屍了。

我想這麼說，但頸部鋒利的痛覺讓我發明，我還膽小包六合輕吮著教主大人的下唇。

――東方。

“你醒了！”

體貼則亂，我還是跨不過心頭那道坎。

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一瞥，神態倨傲冷然，令民氣頭髮顫。

東方不敗有些驚奇地看著我，我冇有罷休，我另有話要說。實在我也不曉得本身要說甚麼，彷彿那句話早早就封埋在我內心，可我躊躇了平生都冇能說出口。但我曉得我的力質變弱了，我快抓不住他了，不說就冇機遇了。即便這時候的他也不會明白。

我僵在那邊，繡花針被推動了我的脖子，紮進了大半，已經刺穿了我的血脈，再直直地推動去便能一下刺穿我的咽喉。

我依言昂首，石床並不大，東方不敗與我捱得極近，我看向他時，他恰好低眸。東方固然纖瘦，身量卻奇高，身姿矗立苗條，與人對視時，總微微垂下目光，兩排眼睫毛密密的，投在臉上落下淡淡的暗影。

我還抓著他的衣服，是以他的姿式有點傾斜。

他一言不發地打量著我，微微皺著眉，眼中儘是猜疑不解。實在我也非常不解，我本覺得必死無疑的，他一身傲骨，被我這卑賤的雜役輕浮欺侮了，哪兒故意慈手軟的事理？

等我醒來時，實在愣了好久，因為我躺在鋪了厚厚狼皮褥子的石床上，手上還抓著甚麼東西。側頭一看，掌內心攥著一片紅衣。我想起來了，我差點就被東方不敗用針戳死了，落空認識的時候，我覺得我又回到了那間繡房，回到了任我行他們攻上黑木崖那天，腦筋裡最後剩下的動機是緊緊抓住東方的衣角，我怕身後和他走散。

可垂垂的，我彷彿又呈現了幻覺，麵前那人也穿戴一身紅衣，臉上倒是一團團胭脂，他身上鮮血狂湧，已經活不了了，卻還衰弱地爬動四肢，想爬到我身邊，他瀕死的呻||吟聽起來像哭聲，我瞥見他慘白如紙的嘴唇微微噙動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但我曉得他在安撫我，他反幾次複地說著，蓮弟，蓮弟你痛不痛？彆怕，彆怕，我會治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