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奠[第1頁/共4頁]

在屋裡坐了大半個時候，見雪小了很多，我揣好了令牌，把手戳進袖筒子裡，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下了黑木崖。

我天然不敢推讓，立馬包管好好乾，然後就趁機向劉管事討了下山的令牌。他終究把燙手山芋拋了出去，表情大悅，天然也風雅，冇有多問就同意了。

在茶社裡吃了一肚子茶，心不在焉地聽了一下午書，倒是中間桌子有人在群情甚麼福威鏢局被滅門的事，我聽了一耳朵，冇放在心上。甚麼福威鏢局，冇傳聞過，不過那些假模假樣的武林樸重鬨得越凶越好，仇敵不高興了，我就高興了。

“你小子不錯，”最後劉管事拍拍我的肩，“今後這差事就交給你了。”

我任由他握著本身的手，低垂的視野落在他微微弓起的背脊。

我看著他，他的目光很悲哀，我想他曉得我在內裡找女人的事了。

瞎子接著說：“冥祭時燒給亡魂，求閻王爺給投個好胎，平生安然喜樂，幸運安康。”

“你走吧，來生，再也不要遇見我。”

我對著河麵喃喃自語。

他的手停在我脖頸，捏住我的喉管，微微收緊：“我聽人家說，如果死在一起的話，下輩子投胎也會離得很近，如許我們就不會分開了，我必然會來找你的，就算找不到你了，我也會等你，我會一向等……”

“蓮弟，我真想把內裡那些人都殺光，那你就不會走了，”他伸手重撫我的臉頰，“你永久都是我一小我的，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也是我的，你逃不掉的，我生生世世都會把你綁在身邊。”

“不要等我。”

我在那算命攤子前蹲下來，老頭昂首，渾濁浮泛的眼一眨不眨。我低頭去翻看，幾排用紅繩與黃繩繫緊的護身符，有繡蓮花的，有帶流蘇的，有鑲小佛像的，做工不如何樣，問了代價還不大便宜。但我還是挑了挑，買了最淺顯的那種，想了想，又多要了一個。

呆立了一會兒，直到有雪融在臉頰上一片冰冷，我才冷靜攏了攏衣服，走進日月神教名下的一間茶社，是樂平縣裡頭最豪闊的。

趁老頭數銅板的時候，我俄然重視到角落擺著的玄色掛飾，繫著黑繩，上麵繡著奇特的紋飾，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問過後才曉得要一百二十文錢。瞎子重視到我的語氣，解釋道：“這個是給歸天的人用的，也是安然符。”

給死人用的？嗬，死人還用甚麼安然符？

我接過來沉默了半晌，又取出荷包，指著那玄色安然符：“……這個…也給我拿一個。”

將安然符燒掉的時候，天涯一隻孤雁俄然叫了起來。我手一抖，將它丟進了紙錢裡，在火舌的舔舐下紙錢和安然符很快化為灰燼，我悄悄地看著玄色的碎屑被風捲起，內心冇有哀痛，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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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流潺潺地往前流去，反射著粼粼的水光。

紙錢終究燒潔淨了，玄色的灰被風吹得落滿河麵，我仍然坐在石頭上。

他哽咽得說不下去了，鬆了手，渾身顫抖地抱住我，彷彿疼得短長，整小我都伸直起來。

提著食盒回到小院，一起上風雪淒迷，凍得我整小我抖得跟發了羊癲瘋似的。我本日不消乾活，隻需傍晚再去後山送一次飯就行。重活一世後從冇有歇過一日，我非常珍惜這半日安逸，即便氣候不好，我也籌算下一趟黑木崖，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