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驚瀾（上）[第1頁/共4頁]

初六，辯論賽烽火複興。禦史中丞劉摯翻出了真、仁二帝時的聖旨，力證五砦之地早已割讓。啞忍數日的種諤畢竟忍無可忍大鬨朝會，痛罵劉摯綏靖軟弱實乃國之大賊。依他之言不若退還大宋統統國土於六國，大夥一起向周天子稱臣。因為朝會上產生了暴力事件，哲宗天子不得不再度宣佈休朝一日。

“公子爺固然放心，待動靜到手，隨時都能完工。”風波惡倉猝答了一句。

初九，開封府差役全城大索發賣傳單的貨郎，激發百姓反彈，自發保護貨郎逃脫。大亂之下，很多百姓更聚眾打擊開封府，痛罵開封府尹蔡京“對外如羊，對內如狼。”當日，汴都城統統酒樓同時提及了《說嶽全傳》的評書，汴京百姓哪怕是站著喝茶也要聽嶽王爺吼上一句：“還我國土！”方纔放心。自此，朝堂與鄉野的言論走向已是水火不容。

此次夏國上疏要求償還五砦一事，自傳單一物嶄露頭角起，司馬光便已模糊發覺這百姓物議好似有人幕後把持。不但朝議內容傳播甚快，汴京百姓與太門生的反應也似早有佈局，就連走街串巷唱蓮花落的乞丐們的唱詞都如出一轍。自傳單鼓起、販子傳唱《說嶽全傳》，直至太門生請願、各地官員上疏，這一環扣一環，精美地無懈可擊。至於“對外如羊，對內如狼”與“國度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本日！”這兩句話更是非同凡響，若非有人幕後構造教唆，毫不會這麼快便哄傳天下人所共知。以上各種，已令司馬光堅信在這些被捉弄的蒼存亡後，另有一個看不見的暗影在把持著一股龐大的力量向他施壓。司馬光也曾試圖揪出這個播弄是非之人，但是他上疏要求索拿售賣傳單之人拷問線索卻又犯了公憤，不得不作罷。

但是王語嫣卻不為所動，一雙水潤清澈的雙眸隻定定地望著他輕聲道：“我雖年幼，卻也還記得當年表哥姑息姑媽遷當場有多辛苦。現在，我隻是不想表哥方離開苦海又重蹈覆轍。”

慕容複直至換上官服上了馬車，方纔鬆了口氣，扭頭望向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風波惡：“我交代的事……”

天微明的時候，王語嫣在世人的鼓動下敲開了慕容複的書房。“表哥，該上朝了……”

以後數日，太門生皆於宮門外長跪不起，齊聲朗讀《六國論》，聲震殿庭。很多汴京百姓聞訊而至，竟與太門生同跪。更有各地官員的奏摺紛至遝來，回稟“償還五砦之事鄉野皆知，門生百姓皆上言反對。情勢危殆，稍有差池，必將不成清算。望官家、娘娘適應民氣，勿棄國土。”

哪知司馬光卻不依不饒，剛強言道：“臣忝為尚書左仆射，上輔君王下安黎庶，現在戔戔五砦之地便不成決計，宰相一職名存實亡，他日朝中大事微臣實故意有力。與其虛攝其位形同木偶，不若求去。”

初五，慷慨的哲宗天子見兩邊辯手已說得口乾舌燥，開恩休朝一日。但是朝堂冇有動靜，卻不代表販子冇有動靜。“錦林樓”唐老闆的狀紙開封府藉口冇有統領權竟被退了返來，換句話說，他阿誰耳光算是白捱了。五砦之地對汴京百姓來講或許太遠，畢竟無足輕重，但“錦林樓”唐老闆的遭受卻不得不令他們膽戰心驚。連薄有資產交友名流的酒樓老闆對夏人而言都是開口就罵抬手就打的野狗，那他們這些平頭百姓豈不是連狗都不如？再想到朝堂下屬馬相公一力對峙償還夏國國土，百姓對朝廷的軟弱一時極其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