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共醉[第3頁/共3頁]

秦淩雲知她好色的老弊端又犯了，不免頭疼。

終究把憋了兩輩子的話傾瀉而出，關素衣豪飲一杯，大感痛快。誰規定關家人必然要崇尚儒學？男人能夠有本身的思惟，莫非女人就隻能當個無知無覺的物件嗎？她不平。

但關素衣卻不敢苟同，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放，屁。

關素衣並未發覺到九黎族男人埋冇在稠密髯毛下的陰霾，自顧痛飲幾杯，越顯意氣風發。

“哎呀我的乖乖！mm天生如許趙陸離還要納妾，莫非眼瞎不成？”李氏拍桌罵道，“當真是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關素衣盯著神情略顯盪漾的九黎族大漢，笑問，“說是與我共醉一場，莫非我的那些話你都能聽懂不成？”

李氏先是愣了愣，繼而拊掌大笑，“萬冇推測mm也會罵人，我聽著如何一點兒不感覺粗暴呢？人美，吐出的字兒也是美的。”

聖元帝亦忘了口中酸苦，沉聲低笑起來。關素衣竟會罵人？不過倒也並不奇特。她能夠雍容嫻雅，也能夠蕭灑不羈，更能夠傲睨自如，隻因她有阿誰本領。她長在關家，脾氣卻似野馬無韁，敢說敢做，真不知關老爺子是如何將她拉扯大的？

莫說在場男人看呆了去，連李氏都有半晌恍忽。

聖元帝被她看得臉熱情跳，不由啞聲道，“那是天然。夫人憂國憂民，心胸天下。夫人的訴求，陛下定能聞聲。”

聖元帝故作赧然，“雖隻聽懂五六分，卻覺夫人所言極其有理。法家定紛止爭，獎懲清楚，興功懼暴，犯警古,不循今，時移而治不易者亂；與儒家宗族禮法，三綱五常之腐朽論調，自是高超很多，亦公允很多。”

放下酒杯，她嗓音中已含了些許醉態，“疇昔的律法以君王為本，忽視了百姓，終致民怨沸騰、亂象頻生，邦國顛覆。倘若以民為本來製定律法，那麼百姓的日子應當會過得更好些吧？我們大魏國應當會聳峙得更久些吧？”話落，一雙如訴如泣，吵嘴清楚的眸子定定朝九黎族大漢看去。

想當年她也曾跟從祖父展轉九州，踏遍江山，聽澗底猿啼，賞大漠夕陽，受風吹日曬，承霜雪雨露，更曾嬉笑怒罵，率性而為。然這統統，皆在嫁入趙家，又逢徐氏理學昌隆後，終陷於困頓。

秦淩雲容色寂然，連連點頭。聖元帝亦放下酒杯側耳聆聽。

“那不是我的訴求，是他們的訴求。”關素衣指著樓下黑壓壓的人群，淺含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