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22.9.28[第1頁/共3頁]
她雙眼迷離著,夢話似地幽幽問道:“我這是身在陰曹地府了麼?”
青葉點頭。仆人放開她的胳膊。青葉來到灶房門口,夏西南上前來拽住她胳膊,給她拉扯到了懷玉的書房內。
喚做東昇的侍衛點頭,回身出去,到灶房門口,卻漸漸抽出腰間的長劍來,灶房裡的水缸又深又大,眼下滿滿的一缸水,水麵上飄著個舀水用的葫蘆瓢。水麵似有波紋,葫蘆瓢也隨之微不成見地悄悄顛簸。
懷玉疏忽數主要張口說話的青葉,問夏西南:“番長生來了麼?”
青葉一怔,佩服道:“不愧是倭寇頭子。心機之深,無人可比,怪道那小我如此看重你。”遂接過紙包,謹慎翼翼地翻開來,裡頭是些許紅色粉末,跟她那日收到的瓷瓶裡的粉末普通無二。她便當著仆人的麵,用小指蘸了少量,謹慎地在碗口四周均勻地又塗了一圈上去。
那人蹲在她麵前不言不語,她卻曉得,他定是眯縫著眼睛正在細細地打量著自家,麵上必定還掛著冷冷的笑。冷不丁地,她的臉頰被一個頎長滑涼之物抬起,她驀地打了個冷顫。
青葉展開眼睛,不知何時,書房內隻剩下她與懷玉二人。
晚間,青葉炒了幾個平淡小菜,用熬製了好久的豬骨湯做湯頭,下了一碗龍鬚麪,上麵時,又燙了幾根碧綠青菜,炒了極少的一些綠豆芽,當著他的麵,將麵盛到剛纔備好的那隻青花瓷碗裡,再在麪條上鋪上燙好的青菜及綠豆芽。
懷玉問他:“那倭人剛纔叫喚的是甚麼?”
那人走動時帶起布料摩擦的細碎聲響,想來他身穿的乃是寬袖長袍。他身上另有淡淡的清爽的、屬於年青男人的味道。她曉得是他。她有做大廚的天稟,嗅覺比凡人要靈上幾分,加上她前不久曾在那人的膝頭上坐過,也在那人的懷裡依偎過。
夏西南果然拉著她的兩個胳膊往外拖,還未拖到書房門口,她口中“嚶”地一聲,好不輕易活轉了過來。
夏西南又道:“涼茶也有,我叫人給你倒些涼茶罷。”
仆人緩緩道:“不急,策應的人我安排已定,等事成無疑以後再走不遲。”說出這話,明顯是不信她。
她這邊才忙完,那邊夏西南便親身過來端托盤,按例又要悄悄與她說:“如果有多出來的,給我留一些。嘿嘿。”
夏西南此人最會憐香惜玉,見狀倉猝上前掐她人中與虎口,左掐右掐,掐不醒。懷玉揉了揉眉心,笑道:“你彆忙活了,把她丟到院中去,她本身就醒了。”
懷玉直直地看著青葉的眼睛,向番長生揮手道:“曉得了,你下去罷。”
這頎長滑涼之物像是馬鞭的手柄,為牛皮所製,有股淡淡的汗腥氣,想來是他經年所用之物。
懷玉陰沉一笑:“在我的眼皮底下,他能逃到那裡去。便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此人給我找出來。”
懷玉坐在書房內,他的書案上放著那碗豬骨麵並幾個小菜,麪條彷彿一口也未動過。她走到他書案前麵,問道:“喚我何事?”
夏西南還要再勸她一句,懷玉淺笑,抬手製止夏西南,對剛纔回話的侍衛道:“東昇,你去灶房裡給她舀些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