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嫡兄[第2頁/共3頁]
足見曾氏隻知蠅營狗苟,在名利裡陷得太深,器局實在狹小了些——也不看看薑家是甚麼風景,眼下當然是烈火烹油,但能守著薑婕妤一座寶礦挖一輩子麼?不想著催促一乾後代讀書長進,篤愛敦睦,他日同心合力地燦爛門楣,卻在這一畝三分地裡倒轉騰挪,爭那仨瓜倆棗,實在是因小失大目光短淺。
這一下不但鐘薈猝不及防,連阿棗和阿杏也措手不及,他們內心非常不待見薑曇生,特彆是阿棗,被那壯碩的瘦子拿油膩膩的眼風高低颳了幾遍,既羞憤又憤怒,巴不得小娘子刻薄刻薄他解氣。
阿棗出門時還拍著胸脯向蒲桃打包票,冇想到出門就打嘴,還不知老太太和夫人曉得了要如何問責,滿腹怨氣全下落在薑曇生身上,當即柳眉倒豎地脆聲對薑曇生道:“小郎君好大出息!連一母同胞的mm都欺負,您撫心自問,可對得起先夫人在天之靈?”
薑曇生一聽“書上說”三個字一個頭就變兩個大,前麵一席話一知半解似懂非懂,待聞聲“能人”二字卻也回過味來不是甚麼好話,他二妹彷彿在拐著彎兒地罵他。
都道鐘十一娘好性子,實在人生活著誰冇點脾氣?皆因無人觸她逆鱗罷了。眼下這有眼不識泰山的瘦子不但觸她逆鱗,的確要爬她頭上掰下她的角,再在其上做個窩安家落戶。
鐘薈長那麼大,被罵過猢猻、倔驢、懶骨頭、黃毛怪、大狐狸生的小狐狸,卻從冇有人罵她草包,心道她這個嫡兄膽兒可真肥。
鐘薈自誇口舌辨給,唇槍激辯不會輸與任何人——猜想他一個高高壯壯的半大少年郎總不會出息到對年幼mm脫手罷。
鐘薈踉蹌著後退了幾步,嗆得一陣猛咳。
對於承嗣的嫡宗子的手腕就更一目瞭然了,隻捧殺二字,任你是千裡騏驥、乾將莫邪,也都變作駑馬、凡鐵,更何況薑明月看著這嫡兄也不像甚麼異質良材,若持續聽任他這麼冇法無天下去,異日難保不闖出禍端來。
鐘薈覺著這個裹在層層斑斕裡的嫡兄,被一左一右兩名衣服鮮麗的美婢簇擁著,活像過年時插滿花朵、彩樹,撒了各色乾果的酥山,想起*濃烈入口甜滑的油酥,竟然在這節骨眼上不爭氣地嚥了口唾沫。
鐘薈端起竟陵鐘氏嫡女的架子,微微挑眉,帶著非常的鄙夷,用眼角餘光冷冷地掃他一眼,彷彿在看一堆殘餘:“mm前日讀史,書上說帝武乙為革囊,盛血,卬而射之,命曰‘射天’,內心非常迷惑,不信天下會有這等傲慢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本日方知阿兄也有射天之才。昔者甘羅十二拜上卿,阿兄年方十三,便殘暴侈傲,欺負手足至此,也不知為非作歹是否排資論輩,不然以阿兄天縱奇才,定然是能人堆裡的甘羅、元嘉。”
“哦?我是草包,阿兄想必是滿腹經綸了,”鐘薈悄悄一笑,也不見羞惱,“mm倒要請教請教,才高八鬥學富五車的阿兄是能吟詩作賦呢,還是能通涉經史?”
他的確是既不能吟詩作賦又不能通涉經史,乃至連本身的大名都經常寫錯。但是那又如何樣?他阿耶當年大字不識,還不是做了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