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霸王[第3頁/共3頁]
“阿兄阿姊們本日到得真早。”身著月白織成夾襦,外罩天青色錦緞半袖的三娘子好似一盆涼水潑在薑曇生熊熊燃燒的肝火上。
放眼全部薑府,也就是正院那對母女,能叫薑曇生稍稍假以辭色了。
薑悔低頭看了看推到他跟前的硯台,下認識地就想推讓。
隻是他這三mm不如何愛說話,隻愛讀書長進。薑明淅急不成耐地叫婢子將書籍、文房取出來擺好,又催促他們速速研墨,本身則正襟端坐,翻開一本《論語》,嘴唇翕動,默聲朗讀起來。
“也是,交來回回的也實在費事。”鐘薈想他必定有甚麼難處,不便刨根問底,隻命兩個婢子將幾案往薑悔那邊挪近些。“阿兄的硯碎了,本日姑息著用我的吧。”
可惜薑曇生冇推測上個學如此凶惡,來時隻帶了兩個花容月貌的小婢子,紅.袖添香素手研墨在行,做打手就有些勉強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進退,竟然呆立著不動。
阿杏和阿棗已收攏起食盒與琉璃碟的屍骨,將幾案拾掇伏貼。鐘薈便對薑悔道:“時候尚早,阿兄歸去換身衣裳吧。”
鐘大才女自問即便不能說算無遺策,起碼也有些運籌帷幄的本事,本日倒是有些托大了,隻想著下劑猛藥激一激那不成器的嫡兄,誰知他的恥辱心藏得太深冇激出來,卻放出了一隻逮人就咬的瘋狗來。
春困秋乏,薑明淅又是長身材的年紀,渴睡是再天然不過的事情,但是曾氏在讀書一事上從不因她是孩童而容情,日日嚴加催促,久而久之三娘子便將這些端方都視作金科玉律,還舉一反三地為本身另加了很多分外的桎梏,比如定時到不算定時,必得早於其他兄弟姊妹內心才過得去——隻除了薑悔,那傻冒恨不能住在琅嬛閣,若和他比夜裡就不消睡了。
他和薑曇生不比平常兄弟,薑曇生最多被數落幾句,等候他的卻不知是甚麼樣的獎懲——板子笞杖他不怕,咬咬牙挺疇昔便是了,但他有個致命的軟肋。
到時候保不齊薑曇生會添油加醋說些甚麼——這話鐘薈冇說出口,但是他們倆心照不宣。
薑悔內心苦笑,這幾日陰雨連綴,他隻要三套換洗衣裳,兩套尚在院子裡廊下陰著,剩下一套此時就穿在身上,歸去也冇甚麼可換的,平白落乳母幾個白眼罷了,但是此中困頓與難堪不敷為人道,便隻是感激地笑了笑道:“有勞二mm體貼,無妨事的。”
薑悔咬了咬下唇,旋即又鬆開,臉上有種詭異的安好平和,袒護住他四肢百骸中正在醞釀的一場風暴,不過醞釀到一半就被二孃子打斷了。
“一會兒夫子來瞭如果見阿兄冇了硯台必然要問的。”鐘薈知他麵酸,抬高聲音勸道。